闲聊之中,由晚晴领着到了三楼贵宾厅。

唤作竹厅。

入得厅内,只有婢女奉上一盏清茶,除却茶香四溢,便再无旁物。酒,更是没有。

而李朝晖一句文槿自便之后,就果真再未搭理他,只和晚晴在厅中对坐。一人抚琴,一人吹笛,亦无乐谱,只管信手拈来,却甚是和谐悦耳。

若无多年的默契,怕是凑不出其中一二。

难怪会言行磊落,丝毫不避讳,邵文槿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眼底浮上一抹入水笑意。李朝晖来找阮少卿的意图,亦或是,明知阮少卿不在,却顺道将他领来的意图,他心中已是明了了几分。

若是今晚阮少卿在驿馆中,来得人就该是阮少卿。

阮少卿是南顺的送亲使。

李朝晖此举,是想透过阮少卿告知,他所谓的流连青楼,不过是高山流水遇知音,一盏清茶,素琴丝竹,足以。

那便句句如陈皇后所言,藏拙保身。

肯以如此行迹表明心迹,既不显谄媚示好,符合他一贯的行事风格,又不清高孤傲。

是费尽了心思。

约莫半个时辰,邵文槿才起身辞别,“多谢殿下相邀,今日之酒,邵某饮得甚是畅快!”

李朝晖就也起身相送,“文槿,多谢。”

邵文槿便作推脱,琴笛合奏,少了一方岂不可惜?

李朝晖闻言便笑。

待得邵文槿走远,晚晴才悠悠一叹,“殿下与晚晴熟识多年,行事一向磊落,今日果真是为了安南顺送亲使的心才有意来此?”

“只是顺道为之,是我请秋好姑娘帮忙。”

“秋好?”晚晴诧异,“不是说秋好她们几人在招呼南顺来的贵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