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晖冷眸掠过,她额头的汗迹清晰可见,不知是方才跑的,还是惊出的一身冷汗。

马车驶出稍远,李朝晖才吩咐一声“停车”,掀开帘栊就下了马车。

阮婉难免惊愕,“李朝晖你做什么去,晋华的事?”

李朝晖应得简练,“善后。”

阮婉微怔。

李朝晖摇头轻笑,又道,“你人是跑了,驿馆里无人又如何?还当邵文槿是傻子不成?”

阮婉语塞。

……

邵文槿自然不是傻子。

没有追上阮少卿,那就折回驿馆中。

阮少卿在不在驿馆一看便知。

若是不在,那方才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她。

若是在……

未及思忖,业已踱步至阮少卿下榻的客房门前,屋内熄了灯火,邵文槿伸手敲了敲房门,没有动静。

微微收手,顿了顿,又重重将房门推开,屋内果然有人骇然失色。

是旁人,不是阮少卿。

邵文槿眉头微拢,“昭远侯呢?”

那侍婢本就惴惴不安,突然被人识破,当即吓得瑟瑟发抖,“侯爷方才出去了……”

邵文槿湛眸一紧,“去了何处?”

侍婢见他脸色不虞,语气就有些哽咽,“奴婢不知……侯爷他没提……”

邵文槿也未再开口,摆摆手示意她出去。侍婢如蒙大赦,脚下生风就退了出去。

撩开衣摆落坐,兀自翻开茶杯饮一口。明日一早就要启程去往长风京城,能躲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