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末,她同宁叔叔一道从慈州返回京中,不想马车在偏僻小路陷落。恰逢冬日里气温骤降,她染了风寒高烧不止。后来,幸好遇到邵文槿途经此处,才将他的马车送予她。

她也似是抛到九霄云外,从未道谢过。

眼前之人便是那时邵文槿身旁的侍从。

而邵夫人托他送的香囊,大抵是为了邵文松一事,慈州北上长风不过三天水路,但若从未坐过这么时间的船只,晕船也是情理之中,邵夫人有心了。

阮婉颔首,“替我谢过将军夫人。”

禁军侍从应声点头,遂又从眼前退出。

阮婉莫名莞尔,垂眸时,羽睫轻覆,夕阳便星星点点在脸上洒下一层淡薄清晖,甚是好看。

再抬眸,前方船尾一袭身影映入眼帘。

阮婉蓦然记起,在慈州时,经由他身旁便觉一丝清凉覆上额头,而后闻得一声稍等。他一手握住她胳膊,一手手背抚上她额前。有人本就高出她一头,温润的气息便暖暖迎上额头。

那时目光便似当下,少有的柔和润泽。

她看到他,他也看到她。

相视一笑,竟是默契低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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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几日,避嫌起见,阮婉并未私下见过宋嫣儿,就时常同宋嫣儿在甲板上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