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忆很配合,秦晴心里更舒坦,笑着说:“哎呀,阿姨见你实在是太亲切了,就忍不住多问了几句,不要见怪哈。”
盛忆摇头:“没有。”
傅语昭嘴里嚼着肉,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碗里的虾肉越来越多。傅语昭爱吃虾肉,但自己剥虾又慢又剥得不好看,好多肉都吃不着,后来盛忆发现她爱吃虾但不擅长剥虾之后,每次餐桌上有虾都会替她剥。
傅语昭把碗里的虾赶出一半到盛忆碗里,小声问她:“你没有生气吧?”
盛忆疑惑地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傅语昭一愣,要是换作她,被一个陌生人查户口一样地盘问,指不定就甩脸色了。傅语昭用眼神示意,意思是秦晴的盘问,盛忆和傅语昭有时候真是奇怪,有种莫名的心有灵犀。
只见盛忆摇头:“没有生气,那个阿姨,其实我也觉得她蛮亲切的。再说了,我家那点破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没什么好隐瞒的。”
其实盛忆面对傅语昭,有时候还是会自卑,很多东西不好意思和傅语昭讲。但秦晴这么一问,她反而能大大方方地讲出来,心里舒服多了。那些家长里短的心酸,一个人憋着确实很难受。
秦晴笑着说:“哎哟,你们三个都是一般大吧,肯定能玩到一起。我生思安那会儿,跟兰兰一家医院,只不过昭昭是夏天出生,我们家思安是冬天出生。忆忆啊,你是什么时候生日来着?我看你们三个,谁最大就当姐姐。”
盛忆正和傅语昭说话呢,突然被叫到,抬头看向秦晴,手里还拿着剥了一半的虾:“我也是冬天。”
“好巧啊,冬天几月?”
“十一月。”
“十一月几号?”秦晴又问。
“23、24左右吧,户口本上登记的是23号。”
“天哪,这是什么缘分,我们家思安也是11月23号!你是哪家医院出生的?”秦晴惊讶了,其他几个长辈也有点惊讶,同年同月同日生,这也太巧了吧?
“y市第一人民医院。”盛忆愣了,这个问题要放今天之前,她是不知道的,但上午偷听到刘家人对话,盛忆知道了自己在哪家医院出生。
这下子,连傅语昭都惊讶了:“啊?你和秦思安是同一家医院同年同月同日生?”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就安静了,最后被秦晴打破,她笑嘻嘻地说:“哎呀,这太有缘了,我看忆忆也很合眼缘,忆忆想不想认我做干妈?”
盛忆一愣,干妈是什么东西?她没有过,盛忆本想拒绝,这东西听起来很麻烦的样子。但秦晴看着她的眼神充满期待,她从来没有在自己妈妈眼里看见过这种眼神,至少对她没有过。
“嗯。”盛忆点头。
秦晴一听,高兴地一拍桌子,当场认盛忆当干女儿。秦思安脸色难看,什么啊,她妈妈怎么这么喜欢一个陌生小姑娘,而且还是个穷鬼。
晚饭过后,傅女士问秦家有没有安排好住处,没有的话她给定酒店。但秦家人怎么可能没有落脚处,言宗治谢过傅女士,说她们在y市分公司的属下已经安排好了一处房产,离这里也就半个小时车程。
因为言宗治不用开车,她们家有专职司机,所以大家都喝了点酒。傅女士不好开车,只能让饭店的侍者安排了代驾。
回去的路上,先前当着外人的面,言宗治一忍再忍,当车里只剩下她们一家人的时候,言宗治实在是忍不了了,他皱着眉,质问秦晴:“你今天怎么回事,要不是傅兰心跟你关系好,我都不好意思待下去了。人家小姑娘看你是长辈,不好意思和你计较,你怎么还刨根问底啊?”
秦晴坐在后座,秦思安也很不满她妈妈今天的异常行为,正和秦晴赌气呢。秦晴摸了摸秦思安的脑袋,秦思安甩开她,别过身子,不理秦晴。
秦晴叹气:“我也说不上来,就觉得那孩子亲切。”
“再亲切你也不能这么唐突吧,搞得像拐卖孩子一样。下次不能再这样了,幸好傅兰心跟咱们关系不一般,不然指不定传出什么奇怪的传言。本来爸爸这几年身体就不好,再传出什么不好的传言,指不定又得气坏身子。”言宗治也舍不得说什么重话,只能沉着脸,尽量表现自己的不满。
秦晴叹气,她看了看侧对着自己的秦思安,又看了看自己丈夫言宗治,低下头看着自己双手,突然眼睛一亮。她从包里掏出钱包,钱包夹层里有张照片。
“我知道为什么看她亲切了!”秦晴抽出一张老照片,支到丈夫面前:“你看,盛忆长得是不是有点像我妈!”
秦家独女秦晴受尽宠爱的一个原因就是,她的生母难产死了,秦老爷子把对亡妻的爱都转移到独女身上了。秦晴从来没见过她妈妈,只有张秦家老爷子和她妈妈早期的合照,一直被秦晴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