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语昭打量着倾絮,倾絮不敢和她对视,好像很怕她。原主的确是挺阴晴不定的,小人物怕她也正常。倾絮是个什么人物?好像原剧情里没有这号人,应该是个路人甲。今日傅语昭让沐音服侍秦正裕,一来是给秦正裕点甜头,二来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沐音并非什么路人甲,而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她因为和季敛秋长得像,所以很受原主喜爱,以至于原主发展自己的势力时,将青楼这一块产业都交由沐音去打理。结果,这沐音后来竟然爱上了男主赵昀。为了赵昀,沐音背叛了原主,帮男主搞死了原主。
傅语昭肯定还是要发展青楼势力这一块儿的,这可是块香饽饽,但她并不想交由沐音来打理,交给沐音打理,那不就是找死嘛,养不熟的白眼狼。但这一块儿产业,确实沐音最合适,一来她是金凤楼的头牌,本就人脉甚广,二来她的身份成谜,颇有些手段。
傅语昭既不想用沐音,但又舍不得沐音的本事,思来想去,手指在桌上轻敲。她敲的每一下,都让倾絮听得心脏一跳一停。
倾絮放缓呼吸,发现傅语昭一直盯着她,更加谨慎,想扯出一抹讨好的笑容,但这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让她笑都笑不出来。结果这时候,她却听见傅语昭开口了。
“你叫什么名字?”傅语昭没有故作亲密,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这就是她本来的声音,竟然意外的温柔。
倾絮松了口气,回答道:“奴家无名无姓,只有倾絮一个花名。”
“你和沐音可是好姐妹?”
倾絮一愣,三公主这是找她打听沐音?
“不算亲密,清倌与红倌,着实不太能处得来。”倾絮见傅语昭完全没有方才和沐音发怒时的阴森,遂放下心来,回答起来也自然多了。
她和沐音关系真的很一般,也就是彼此认识的程度。清倌和红倌一般都不太能处得来,大部分清倌都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寻得良人,赎身脱离苦海。清倌自认清白一身,和她们这些跌落红尘的红倌完全就是两种人,清倌只卖艺不卖身,听起来是要高雅得多。
但又有多少人能寻得良人?那些没有寻得良人的,最后不照样成了红倌。沐音看不起倾絮等人,但倾絮又何尝看得起她。
傅语昭若有所思地点头:“你们这金凤楼的头牌,乃是沐音,本宫说的可对?”
“三公主说的是。”倾絮讨好地回道。
傅语昭观察着倾絮的神色,当她提起沐音时,倾絮眼里似乎带着点不屑。看来她随便抓一个人,还抓对了。
“唉,金凤楼的头牌也不过如此嘛。这头牌可能换人?”
“回三公主,金凤楼头牌每年七月初七会换头牌,但沐音已连续三年拔得头牌,颇受京城贵公子追捧,一般不会换掉她。”倾絮一愣,三公主这是对沐音不满了?就因为方才她让沐音陪秦正裕,沐音拒绝,所以三公主就不满沐音了?倾絮更加小心了,这公主的心思可真难猜,果真得罪不得。
傅语昭嘴角上扬:“原来如此,那你可有意头牌之位?”
倾絮一惊,她第一反应肯定是想的,但这三公主问这话的意思是什么?难道?
她怀疑傅语昭在试探她,但倾絮很想坐上这头牌的位置,头牌和普通的姐儿差距可大了。恩客给的赏钱或是礼物,那都最后落到了老鸨手上,但头牌可不一样,头牌和老鸨的分成可是五五分,也就是说,她若是这能当上金凤楼的头牌,她身价可就不一样了,□□一晚几百两银子,她能拿一半!
倾絮不确定傅语昭想做什么,但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当然有意,在金凤楼里的人,谁不想当上头牌呢。”倾絮笑眯了眼,再次往傅语昭酒杯里斟满酒,纤细白皙的手指捻起酒杯,双眼含媚,把酒送到了傅语昭嘴边,“三公主问这话,莫不是想……”
傅语昭一把抓住倾絮的手腕,酒水洒了自己一身,她却不在意,抓着倾絮的手,从手腕摸到了小臂,再抚上倾絮的肩膀。倾絮衣衫将落未落,耷拉着,颇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惑感。
“你若是能为本宫做好一件事,本宫便捧你当上金凤楼的头牌。”
倾絮不在乎傅语昭的手在哪里,她甚至还故意扭动,让衣裳开得更大,她只听见了头牌两个字,眼睛发亮,笑容加深,红唇轻咬:“三公主尽管开口,只要我……奴家能做到,一定为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傅语昭满意地点头,然后猛地按住倾絮肩膀,推开她,整理着装。倾絮被推得有些懵,傻傻地望着傅语昭。
傅语昭忙着整理衣服上的酒水,头也不抬地说:“本宫要你监视沐音,她接待过什么人,见过什么人,何时见的,何时去过哪里,本宫统统都要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