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平的喉结上下滚动,望他一眼,攥紧手心侧过了身体。
袭安和戴凌的交涉极为成功。她甚至只说出大半,他已经流露出义不容辞的意思来。临走前信誓旦旦向她保证道:“大小姐,我的命是你救的,努力的往上爬也是期盼着哪一天能真正帮到你。”
袭安从他的神色间分明看到了野心,却还是为他的这句话动容,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什么,他能有这份心,在这样一个人心隔肚皮的年代都不失为一种珍贵。人与人之间,利益才是最牢靠的关系。所谓各取所需,谁说不是呢?
袭安回了季公馆,只觉得精神极度疲乏,扶着栏杆往楼上去,在拐弯处听到一连串的哭声,她抬起的腿终究还是放下,扭头看向清瑞的房间。那不是清瑞的哭声她可以确信,那么是……她咬咬嘴唇,半晌才醒悟过来那是季婉婉的声音。
她朝清瑞的房间走去,门没有全部合上,她的手才刚触到门板就听季婉婉道:“我真的不懂……以前虽然也阻止,但那都是不痛不痒的……呜呜……可是这次哥哥是铁了心的不肯……他……他……”
她哭的说不下去,袭安迟疑着,还是转身走了。
那不关她的事,沈清瑞,虞子晟,季婉婉,她想都不愿去想,想了就觉得荒谬,荒谬到极点。
她回房开了手袋,拿出莫妮卡的信,摸黑找出洋火烧了个干净。火光照亮她的脸,只是速度太快了,她的脸色瞬间隐没在一室的黑暗里。
只是那枚戒指,泛着血红的光。她在房间里没头苍蝇一样的四处转,最后把它塞进了行李箱的最底层。
【42】
季泽宇这些天忙的很,袭安乐的见不到他,倒是季婉婉,她干脆搬来和清瑞住,三个女人坐在一处,季小姐是愁眉不展,沈清瑞是沉默无言,袭安本来心事很重,见她们这样竟然觉得舒心,真有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惬意——虽然毫无幸福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