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来,身上激出一层鸡皮疙瘩,又因为才疼出一身冷汗,浑身都不是滋味。
我扶着石块慢慢站起,河雅还是没有来,我也该回去了。
走出几步,我又想既然已经等了会了,又何妨再等一会呢?谁也不知道河雅是不是下一刻就会出现……
我四下看,暮归湖一望无际……有没有可能河雅已经来了,可是她在另一处地方等着我?
这个念头突地冒出来,然后强力扩散开——她只说暮归湖,并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地点,暮归湖这样大,随便站在岸边的哪处,都是暮归湖呀!
我忍着脚上的疼痛一步一步地沿着岸沿走,但凡看到矗立的大块石头都一阵紧张,待一个一个证实都不是河雅,往后再遇到,我就已经从开头的紧张变为了麻木。
其实我知道,已经没有找下去的必要了。
这本来就是不合实际的可能性,我头脑发热胡猜乱想,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再走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我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我单纯地想要走完它。走完它,看了个遍,即使心里早有了答案,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踏踏实实地安下心。
【二八章】
天边渐白,冷气弥漫,我缩着肩膀护住胸口,浑身抖地筛糠似的。脚下似有千钧力道,每次抬起来,都要花费平日时候的数百倍力量。
一夜未睡,我前所未有地清醒。
回到原处,小船还是泊在水面上,船体满布潮湿的水气。
我靠着石块,摊开手心。手心里伤口纵横,外皮翻卷着呈现脱水的苍白,已经没有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