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刘菁制止住了他,道,“不必通报了,我们这边去就是。”

袁庆微微一愣,笑容闪过一丝僵硬。

刘菁是什么眼力,怎瞒得过她?冷笑一声道:“怎么?他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成?”

袁庆连忙道:“怎么会?楼主正与天一门的几位前辈商议……门主请随我来!”

袁庆在前面带路,刘菁与曲非烟在后跟着,出厅门的时候,刘菁手中的铜钱再一次飞出去,将身后的两个护院都点了穴道。袁庆暗暗叫苦,原本寄希望于护院走近道通报,这下也不成了。门主武艺高强,什么动作瞒得过她?算了,只希望楼主的几位贵客别要再胡乱说话才好。

曲非烟瞅着袁庆,笑意盈盈:“这位哥哥,你很热么?”

“哎?不、不不……”

“那怎么如此多的汗水?”

“是小人身子虚、身子虚……”

刘菁眼角含笑,静静的拽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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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中,人不少,但坐着的仅有寥寥几个而已。

沐临清身为主人,却没坐主座,而是在右下的角落一张椅子上歪歪斜斜的半躺着,翘着二郎腿,身后小丫鬟慢慢剥着枇杷,去了子,喂进他嘴里。此刻他只是沉着脸吃东西,细嚼慢咽却又咬牙切齿,仿佛那枇杷便是仇敌一般,对其他人的话充耳不闻。

主座上一个白衣男子,金色滚边,头戴葛巾,读书味儿十足,腰间却是一把长剑。他左手下坐着陈之南和盛世商会的刘紫萱,右手边坐着酒中月的刘铭。三人以下,陈之南一方坐着几个各种年轻的面孔,除了楚秋竟然全来了;而刘铭之下仅是三十以上的沉稳之人。

刘紫萱看着刘铭,冷笑一声:“门主不在,自有大师兄坐镇,有鹰堂好手带领门人弟子寻找,你在此刻带着刘大公子前来,莫非是意图不轨,夺权自立?”

“我意图不轨?”刘铭身穿华丽的紫色长袍,头戴员外方帽,俨然一方富豪。此刻他丝毫不恼,带着讽刺的笑容道,“我刘铭,自门主五岁时便侍奉在旁,这许多年来忠心耿耿,从未懈怠。你们前来天门别庄,拜在门主旗下,又有哪一个没有我刘铭的帮衬?此间说我刘铭不忠,岂非是恶言中伤?”说着扫视了一眼角落的沐临清,哼了一声,道,“可笑你们这几位师兄弟,一个在自己的地盘上把门主弄丢了,另一个竟然留恋勾栏,身为女子却与有夫之妇勾勾搭搭惹人笑柄,还被别人婆家人打伤,脸都丢光了……看你们一个个,年少轻狂,眼高于顶,如此肆意妄为,别说是找到门主,恐怕连门主诺大的家业也要败光!”

“我天一门弟子从来便是眼高于顶,那便如何?”刘紫萱冷笑连连,“门主在的时候怎的不见你进言?楚秋师妹与人相恋,两情相悦有何不可?何须你在此嚼舌根?!”

“够了!”主座的男子怒气冲冲的在桌子上拍下,道,“菁儿至今生日未卜,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此人正是刘菁的大哥刘谦。“沐临清,你看看你的样子,哪里有我刘府门人的样子,简直就是地痞!还有那个楚秋,身为女子,竟然与女子勾勾搭搭,成何体统?简直是伤风败俗,厚颜无耻!”

刘紫萱知道这是刘菁唯一的哥哥,不敢无礼,在袖子里捏了捏拳头,压下了心中的怒气,道:“我们都是商会的老板,是您妹妹的属下,可不是刘府的下人!”

刘谦只当这些小孩子胡闹,道:“商会?咱们刘府殷实人家,要多少钱没有?当初她要赚钱,让她去闯闯,新鲜新鲜也便罢了,让你们这些小孩儿抱着金库成何体统?明日我去禀告爹爹,让爹爹派人来接受酒楼和商会,你们都去找菁儿!”

天一门众弟子都是满脸铁青,齐齐望向大师兄。一只沉默不语的陈之南这是方才开口,道:“刘大公子,我们知道您是门主的哥哥,我们尊敬你,但是我天一门的事,是我门内事务,还请刘大公子不要插手!”这样说话,无异确立了说话的基调,众人早就不满刘府下人对天一门生意指手画脚,马上一个个面露喜色。

刘谦此刻又道:“对了,还有这个什么天一门!若不是刘铭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菁儿竟然弄了个门派!小孩子玩什么不好,还学着人家开宗立派?学了几天少林长拳便出来惹是生非,简直是胡闹!看看你们,一个个还未及冠,便是美女豪宅奢侈成风,不管管简直要翻天了!”

陈之南看了下手的是兄弟们一眼,众人立刻低下头去。但却听他说道:“天一门的确是有些奢侈了,但大宋欣欣向荣,比我的富裕的官绅商贾多了去了,并不会树大招风;再者,我天一门产业奇多,这些庄子田地都是他们自己赚钱所买,也无不可。更兼之,门主也常言,‘人生短暂,及时行乐’,我天一门财富如山,我等不愿带入棺材,也无意留给儿孙挥霍,用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