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生病了, 也愿意尽量配合医生的治疗, 但他就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沈寒迈着长腿走到孤零零的小男孩身前, 将一柄填充好橡皮子弹的手枪直接塞到对方手中。

“我叫沈寒, 咱们只有两个人,而敌军却有三十几个, 很容易被他们包饺子。”

“嗯包饺子的意思就是被包围。”

“待会咱们用游击战的方式来打, 撕裂他们的封锁线。”

弗里洛特垂眸盯着自己手里的枪支,听着眼前女子以不算太流利的克森罗典语向自己讲解战术, 心中突然生出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自从三年前的那场事故之后,所有成年人在跟自己接触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那般感觉, 就好像对方说话说得大声一些,就会伤害到自己似的。

同龄人全都躲着自己。

弗里洛特能够清晰地感应出, 昔日的伙伴们在看向自己的时候,目光里藏着的全是同情与恐惧。

他不知道那些人在恐惧什么,自己又不是不祥之物。

整整三年多, 这还是弗里洛特头一回在外人身上感受到平等。

但一想到这样的感觉竟是来自于陌生国度的女子, 他心底不禁又觉得有些嘲讽。

简单说了几句之后,沈寒就收了声,开始填充自己取拿的半自动步枪的弹夹。

刚才她之所以会跟小男孩讲解战术, 倒也不是真觉得对方能够帮上什么忙。

她只是觉得, 竞技场内应该要有竞技精神, 水平差没关系, 但士气不能低落。

五分钟过后,裁判员开始宣布队伍入场。

由于沈寒这边只有她与弗里洛特两人,因此,她们可以优先进入场地。

而另一支由劳伦科尔带队的队伍,则需要在场外等待三分钟后才能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