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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的那场三界之战过去了太久,凡人之躯的百岁是高寿, 但对修士来说却如蜉蝣。

只不过蜉蝣自知生命不过一簇, 在灾难正式来临前依旧活得安心。

不安的都是修士。

祁今没打算回惊羽,她觉得回去也不知道做什么。

以前抱着完不成任务留在这边混吃等死的心态,回想起来轻松是轻松,浑噩也是浑噩。

既然她已经活成了故事里的人,有些东西也变成了她的责任。

况且苏明枕死了。

她咬着了一颗糖葫芦, 想起很多年前她自己下山,差点赶不上下午的修课, 干脆直接去了翠岭山。

没想到有人的鼻子比狗还灵,就说她身上有糖味。

最后糖葫芦分了个精光,最后一串祁今认命地递给苏明枕。

没想对方臭不要脸地咬了一颗,鼓着腮帮子道:“我还是很体贴后辈的。”

体贴个毛。

不要脸。

祁今当时还不敢讲,事后越觉得自己被欺负了。

但没地方撒气,又给咽了下去。

如今时过境迁,以为一成不变的生活变了又变。

她囫囵地嚼下嘴里的山楂,把签子一扔,出了盛京。

……

第一年她去了南渡,是一个水乡,因为地处偏远,倒也没遇上什么妖鬼。

她买了几百个河灯, 一个人在渡口放了好几个时辰。

从天色昏暗到天光乍破,听说南渡的水向东流,不知道可不可以汇到随海。

不能也当它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