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间,自责和愧疚几乎把她整个人都弄疯了。

她不听往返于医院,一度严重到被大夫强制住院进行注射理疗,然而那只是恶性循环,后来她的病情日渐加重,只有在寻找的路上,她才能自觉自己是在赎罪。

张南川听着听着,神色也变了。

挫败感和经年的愧疚感骤然爆发,压的这个一向勤勉的男人也终于垮了脊梁。

他深呼吸一口气,只觉得肺部都是生疼的。

“我去谈。”张南川张了张干涩的嘴唇,未点燃的烟蒂已然被他攥成一团,捏在掌心里面。

手张开的时候,里面的烟草顺着指缝缓缓掉落。

他下意识的伸手又抓了一下。

恍恍惚惚间,他似乎重新回到了十二年前,不过两岁的希希被当着他的面儿被人贩子拐走的瞬间。

他有数次都已经碰到了希希的胳膊。

柔软且稚嫩。

可又无数次,那双努力朝他伸着的手不断的脱离他的双手而去。

他的手心有一个很深的烫伤,那是当年在追人贩子的时候,他慌慌张张将烟攥在掌心里面留下来的伤疤。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没有戒过烟,可每一次碰到烟杆时,他都觉得那是在往他自己的五脏六腑插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