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随即就问了他一些学问。

男孩基本都答了出来。

见他基本功扎实，康熙有往深里问，他有许多回答不出来，但答出来的都是对的。

“你想让你爹出去吗？”康熙突然问。

男孩摇摇头，他爹重毒之后，整天就知道要钱，在家里发火，娘顾不上他跟妹妹。他心疼爹，但更心疼娘，他怕有朝一日爹会控制不住自己，伤害娘。

“爹他……如果能坚持半年，身体没了毒性，草民会想让他回家。可是再此之前不行。”男孩咬着唇，逼着眼睛，艰难道。

“你种痘了吗？”康熙换了个话题，问。

男孩再次摇头，忐忑道：“大家都是到皇上老爷发善心，但是草民不能离开家，不能留娘一人在家。”

“回头就去种了吧！如今也还方便。对了，你知道你爹把你妹妹卖到哪里了吗？念及你一片孝心，朕给你找回来。”康熙又问。

这个男孩记得，他当时阻止不了就偷偷记下了，于是忙道：“我知道，草民知道的，草民妹妹虽年纪小，但长得好看，爹把她二十两银子卖给一个挑瘦马的嬷嬷了，现在就住在城东的大宅子里。”

“瘦马是什么，你知道吗？”康熙愣了愣，江南瘦马兴盛，但他没想到这边儿也有这么光明正大的？于是开口问。

男孩迟疑了一下，然后抬头回道：“是玩物，活不长的玩物。从前草民住的那条街，有个姐姐自小就给卖了做瘦马。他们都说她过得很好，但后来她逃回来，给她爹娘哭诉的时候，草民看见了。她说她们一屋子的人，没有一个活过二十的。”

说完，男孩猛地磕着头，道：“只要皇上愿意帮我救回妹妹，能替爹报仇，让草民干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