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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新姜眼神复杂地看她,不知道要怎么提她今天遇到的人和事,半晌才说:“我挣了点钱。”

林珍珍难把挣钱这两个字和瞿新姜联系在一起,在她的印象中,瞿新姜永远只会花钱。

而且,瞿新姜既会花钱,又不会心疼钱,好像别人的钱是钱,而她的钱是天上下的雨,只管端个盆去接就好了。

瞿新姜沉默地站了一会,不知道是为什么,她的眼尾有点红。

林珍珍哪里见过她哭,像她这样含着钻石出生的,天生就连眼泪都比别人珍贵,没人敢让她掉眼泪。

林珍珍想,可能是因为妆容。

这个妆容实在是无害得太过柔软了,鼻尖和眼尾是红的,腮红也打得很淡,眼线没有故意延长,就连眉毛也不如平时高挑。

林珍珍头一回把乖巧这个词摁在瞿新姜的头顶,愣了一下才问:“你挣的什么钱啊,你……”她话音卡住。

瞿新姜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草包,空有一个皮囊,什么都不会,很多人大胆地猜测过,如果让她离开瞿家,她可能活不到一个月就会死。

回国之后,她小心翼翼地收留了瞿新姜,熬过了第一个月,第二个月,第三个月。

这样的人,能放下自尊去挣什么钱呢,现在的钱哪是那么好赚的。

瞿新姜失魂落魄把关上门,又说:“我先去卸妆。”

卸了妆出来,林珍珍已经开始把菜丢进锅里烫。

瞿新姜抱着膝盖坐在边上,拿着手机有一下没一下地摁。

林珍珍用余光看她,发觉她的眼梢之所以红,竟然不是因为妆容。

瞿新姜好像真的想哭,但却在别扭地忍着。

过了一会,林珍珍收到了一条转账信息,一看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