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楚云对这歌本是反感的,可偏偏一从那丫头的嘴里哼出来,哪怕是连词都含糊不清,也让她觉得十分舒心。
原来,那仿佛永远只会小声嘀咕的小嗓子,也能似莺歌般婉转悦耳。
洗完碗筷后,郁铃蹦蹦跳跳地跑到卧室的书桌前坐了下来。
她开著书桌的台灯,画下了一张自己的排班表格,把钟楚云哪天有晚饭吃,哪天得要自己想办法解决,都写了个一清二楚。
末了,郁铃拿着自己画下的表格走了出来,将其贴在了厨房与卧室中间的那一堵墙上。
“这个排班表我贴在这里啦,你每天出门前看一眼,我没时间做饭的日子,你要是一个人懒得做,就自己在外面解决了再回来。”
脸上稚气未脱的少女,用细瘦的手指敲打着墙上的表格,像个老家长似的念叨着。
钟楚云点了点头,目光从始至终都望着电视机。
郁铃瘪了瘪嘴,为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几步走到她的身旁,轻轻坐下。
沙发边暖风机的热风轻轻吹着,冻疮膏静静搁在茶几的一角。
少女先前被冻伤的手和脚都有了好转,不再像先前那样遇热就痒得不行了。
因为昨儿是晚班,今天又是早班,郁铃并没能睡得太好。
她坐在沙发前看了会儿电视,剧情正到精彩的时候,奈何暖风吹得太舒适,困意不讲道理地朝她袭了过来,一个没能撑住,小脑袋便倒在了钟楚云的肩上。
倒下的那一秒,钟楚云都还没有来得及诧异,郁铃便已瞬间警觉地瞪大了双眼,像个不倒翁似的再次弹立了起来。
不过眼里的精神,也仅仅就持续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