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焦急地柔声安慰着,微凉的手指,轻轻抚过了她的眼角。
她睁开双眼,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只见那满头青丝,尽化白发。
“你去哪儿了?”
那人轻声问着,话语之中,似是强忍着哀怨,偏又不舍苛责。
不知为何,那人分明近在咫尺,声音却是愈渐遥远。
“我……”
她张了张嘴,解释的话却说不出口。
她伸出双手,眼前之人竟也如水中之月,一触即碎。
“我没有要走的!”
小小的棉花,一个激动,向侧方带倒了窄口的花瓶。
她不由瞪大了藏在棉丝中那小得几乎看不见的双眼,全然身不由己地随着花瓶滚了不知多少圈。
棉花是轻飘的,平日里就算随风起起落落,也并不容易产生失重感,
可偏有那么一瞬,光滑的瓶壁将她猛然向下一“拽”,忽如其来的失重感,便半点道理都不讲地涌入了她的大脑。
下一秒,只听得“啪”的一声!
心跳骤停——
她自由了。
自由的小棉花,摊开枝叶,神情恍惚地躺在那碎了一地花瓶的中间。
糟糕!
她干坏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