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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一阵警觉,却还是装作不明白的模样说道:“什么?”

他虽然不肯说,糜芜却明白了,低头想了一会儿,笑笑地说道:“我知道了。”

她下了轿,若无其事地说道:“我要见陛下,麻烦你帮我通传一下。”

虽然她神色如常,谢临却直觉不妙,有些担忧地看了她,道:“郡主直接进去就好,陛下吩咐过,无论什么时候,只要郡主想进宫,各门一律放行。”

糜芜笑了下,幽幽地说道:“他倒信得过我。”

她不再多说,斥退了左右,只独自往门内走去,谢临有些不放心,连忙跟上时,就见她眼波流转地瞧着他,轻声道:“你不用跟来。”

谢临故意说的轻描淡写:“闲着也是闲着,陪你走一会儿。”

“你就不怕抗旨吗?”糜芜笑着说道。

谢临此时已经确定,她发现了崔恕私底下的做法,想了想又道:“匆忙之间下决断很难周全,有时候暂且放一放或许能更好些。”

若说先前糜芜还有一分不确定,此时已经确信无疑,谢临没再登门,一定是崔恕下了的命令,便道:“有些事,还是早些说清楚了好。”

她停住步子,又是一笑:“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

谢临只得停下来,目送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宫道远处,不觉叹了口气。

他是不该太轻易放手,崔恕却是不该不肯放手,如何才是最好呢?男女之情,真是永远没个答案。

崔恕正在德勤堂与几个亲近的臣子商议设立赈灾的长法,忽然听说糜芜来了,心下先是一喜,跟着又有些担忧她为什么突然来了,于是吩咐众人先在堂中自行商议,自己忙忙地迎出去,走到翠华门内时,正看见糜芜站在晴烟阁前,低头看着花圃里一朵朵开得热闹的芍药,似在想着心事,崔恕还没到近前,先伸手去拉她,道:“可是有什么事?”

“陛下陪我到御苑走走吧,”糜芜躲开他,伸手向花圃里折了一朵碗口大的大红色芍药拿在手中,转身向御苑的方向走去,“就我们两个。”

崔恕向着身边的内侍摆摆手,众人连忙退开,崔恕三两步走近了与她并肩同行,低声问道:“怎么了?”

“当初我在晴烟阁时,陛下是怎么脱身出来找我的?”糜芜拿着那朵芍药,一下又一下扯着娇嫩的花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