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俯低了身,笑靥如花地看着王嬷嬷:“而且,就算不告官,我也有一千种法子让哥哥处置了你,你信不信?”
王嬷嬷不觉打了个冷战,江绍对她那样好,如果她哭几声撒个娇,江绍固然不敢对顾梦初说什么,可要是想收拾她,那还不是轻轻松松的!
她瘫坐在地上,一时不知是该继续翻脸,还是该爬起来,进退两难。
糜芜直起身子,道:“锦衣,扶嬷嬷起来。”
王嬷嬷龇牙咧嘴地被锦衣搀起来,这才发现真是摔得重了,才后腰到胯骨,只稍微一动就疼得冷汗直冒,连站都站不住,今天只怕是没法再纠缠了,她心中一阵懊恼,正想告病,却忽然听见糜芜说道:“嬷嬷刚刚说的要领我不记得了,嬷嬷再走一遍我看看。”
王嬷嬷想说摔伤了走不动,却又知道糜芜必定是不会放过她的,难道要低三下四央求她?只得咬牙忍疼慢慢地走了一遍,刚刚站住,便听糜芜又道:“嬷嬷刚刚也扭腰了,再走一遍。”
王嬷嬷恨得两眼喷火,赌着一口气慢慢转过身来,挣扎着又走了一遍,就见糜芜说道:“还不对,下巴抬得太高了,再走。”
王嬷嬷忍着气说道:“老奴是来教小姐的,不是来自己走路的!”
“你教的就不对,我怎么学?”糜芜笑吟吟的,“走吧。”
胯骨疼得几乎挪不动步子,王嬷嬷艰难地转过身来,刚抬起步子,只觉得怕后腰一阵钻心的疼,一个站不稳扑通一声又摔在地上,伤上加伤,这回疼得连气都喘不上来。
耳边却又听见糜芜说道:“锦衣,扶嬷嬷起来继续走。”
王嬷嬷气极了,大声道:“平安伯府是厚道人家,从来不虐待奴仆!”
“可我不想对嬷嬷厚道呢,”糜芜笑吟吟地看着她,“怎么样,还要不要继续练呢?”
她眸光如水,点点都是嘲讽,王嬷嬷转过头,纵然气恨,也只得软了口气,道:“老奴摔得狠了走不动,今天就练到这里吧。”
“好,锦衣、拾翠,扶嬷嬷去厢房歇着。”糜芜立刻说道,“半个时辰后再送嬷嬷回去。”
怎么能在这里歇?要是传到顾梦初耳朵里,肯定要疑心她有意纵容糜芜。王嬷嬷急急说道:“不行,老奴得赶紧回去给太太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