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窗外则是漆黑又寒冷,隔着窗,屋内屋外的世界却是截然不同。

“为什么?”沉默良久,安茴轻声询问。

她知道,这是他成长过程中的一道疤,曾经这道疤可能贯穿他的皮肉,然后发脓溃烂,需要很漫长的岁月才能长出新肉,却始终没有愈合过。

她并不想去撕开别人的伤疤,可却必须那么做,因为只有撕开伤口,消毒后才能有办法让它愈合。

他没有回答她,只是沉默的将面吃完,然后从餐桌前站起身,转身离开之前,他才对安茴说,“天色太晚了,如果愿意的话就在客房休息一晚上吧,那间房。”

他伸手指了指,然后转身,离开。

手被握住。

他疑惑的看着站在他身侧的安茴,同时抽回自己被握住的手,可安茴却在他想抽出手的时候同时加了力气,他没能成功。

“你有事吗?”他疑惑的问。

“你还没告诉我。”安茴问。

宿静石沉默。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那只柔软的手固执的握着他的手,透着坚定。

可如果他说了那些阴暗的事情,这只手就会松开,甚至唯恐避之不及。

那些丑陋的过往,像一张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将他困在臭气熏天,无法呼吸的沼泽里。

并不是没有试图挣脱过,可当他即将逃离的时候,又自己主动缩了回去,因为意识到只有阴暗湿冷的沼泽才是适合他生存的地方。

沼泽外的世界,他对那些所谓的,可以在阳光下的生活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