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因为他是裴少都,所以我灯下黑,从未怀疑过他。不然的话,你既然能够闻到松香木的味道,我也应该能够,呜……”
谢景衣的话说了一半,口中突然多了一颗糖渍梅子。
柴祐琛看着自己还蘸着白糖的手指,轻轻的点了点谢景衣的鼻子。
“傻嬷嬷,让我来说吧。咱们一贯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之前不光是你一个人,我也没有怀疑过裴少都。可现在看来,他的确是最可疑的一个人。”
“我们之前都思量过了,那个人对我们很熟悉,十分了解我们的习性。这一点,除了官家,没有人比裴少都更符合的了。”
柴祐琛同裴少都乃是旧识,谢景衣是裴少都的弟子,而且还将他当树洞收拾,多说多错这件事,并不会因为是谢景衣,就对她网开一面。
“第二,那个人能够指挥得动有乐还有阎为。裴少都是你的师父,阎为是你的心腹,自然是知晓你同他的关系。他说得动阎为。”
“再说有乐。我们查温倩倩,就因为她这辈子是有乐的恩人。温倩倩没有经过宫,不是有乐嘴里的那个贵人。可若换成了是裴少都,那就说的通了。”
“裴少都是宫中画师,颇受官家喜爱,甚至在宫中,有自己个专门的小院,来作画。比起我们这些朝臣,他出入陈宫更加自由,且不起眼。”
裴少都天天闲得蛋疼,发现一个小太监有异样,并施以援手,简直不要太容易。上辈子没有温倩倩要进宫做皇后这件事情,裴少都不用把这个恩情转给温倩倩。
他利用有乐来给柴祐琛下毒,是完全有可能实施的。
温家人好读书,多半做的是地方官,容易进出宫中的禁卫军,他们可是不屑一顾,压根儿没有子弟去做武夫。倒是有一些用来吹嘘拍马的御用文人,可这些人,能够认识到有乐这么个小太监的,简直屈指可数。
柴祐琛说着,又递给了谢景衣第二个梅子。
“当然了,并非说,就是他了。这其中,还有难以理解的地方。”
谢景衣的脸色好了几分,如果可以,她希望裴少都一直都是她心中所想得那般,高洁如神仙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