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田说着,转身捡起了搁在地上的包袱,递给了谢景衣,“我来之前,便同他说春闱之间先不见你们。他说不急,就是叙叙家常,便耽搁到这时候了。”
谢景衣笑着接着,却并未打开。
这时候翟氏已经端着一碟酥鱼进了花厅,“清宴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不知道说亲了没有。这路途遥远的,也没个音信。”
“叔母,清宴方才出海回来呢,我来的时候,倒是还没有听到这个消息。他说这次赚了大的,怕不是要在家歇上两年,当是要说亲了罢。”
翟氏一听,高兴得不得了,“那就好,那就好。”
她说着,瞪了谢景衣一眼,这一瞪,慌了神,“你这头是怎么回事?”
谢景衣一万个后悔,自己个当时怎么没有躲过去,这不每个人见了都要问上一次,口水都要解释干了。
“娘,我走路没有看路,撞树了。”
翟氏一听,瞪了谢景衣一眼,“你这孩子,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冒冒失失的,叫人笑话。”
嘴上骂骂咧咧得,却飞快的走到了谢景衣跟前,检查了下那布条儿,又骂道,“你怎么也不叫李郎中看看,若是额头上留了疤可如何是好?这布歪歪扭扭的,可上了药?”
说着转身就要去拿药,谢景衣心中暖烘烘的,一把拽住了翟氏的手,“阿娘,没事的,就针眼大的小孔儿,也就是柴二大惊小怪的,非撕了中衣给我缠着。”
“我瞅着他是觉着衣衫怎么都穿不烂,故意撕了好让我给他做新的呢。阿娘你还记得吧,我小时候,有一条桃花粉的裙子……我长得慢,那裙子过了好几年,一不褪色,二不变短的……”
“最后我实在不想穿了,有一回瞧见二姐姐摔了一跤,皮都没有破,我也二话不说撕了给她缠上了!”
翟氏显然不知晓这事儿,一听,无语的抬起了手掌,就要拍谢景衣,可见她额头,到底没有忍心拍下去,“你这混孩子,从小到大不学好。阿娘一碗水端得平平的,一年四季,季季给你做新衣。你偏生不爱粉的,压箱底里一年穿不了一回,能褪哪门子色去?”
谢景泽同谢一田,闻言都笑了起来。
任由孩子怎么说没事,做母亲的都不会放心的。翟氏还是去拿了药,又重新拿了她自己个准备的干净布条儿,替谢景衣上了药,又包裹好了,方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