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音嚼了嚼口里的肉丸子,“方嬷嬷,你说那个周婉容会怎么样呢?”
方嬷嬷又舀了一个肉丸子,“死不足惜。”
谢景音没有接话,只专心的吃着肉丸子。今日她全依照谢景衣所言行动,只字不该,三囡明明不在场,却像是能提前瞧见的大罗金仙一般,预料得分毫不差。
周婉容果然在长指甲中藏了药,在摸她的白玉观音时,借玉观音阻挡视线,将指甲里的药,放到了她的碗当中。
她一早便吃了李杏配置的保胎丸,方嬷嬷舀的汤是单数的,那便是有毒不能食,若是双数的,那便可用。方嬷嬷舀了三勺,她只喝了一小口。
脉象是真的,喝了带药的汤也是真的,周婉容如何跑得了?
这叫什么来着?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谢景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嬷嬷,我还想再吃一颗便不吃了,您不是说,吃多了胎太大,也不好。”
方嬷嬷点了点头,“没有错,旁的人都要担心吃得太少,婕妤得担心吃得太多。”
谢景音一囧,她在别人心中,到底是怎样的饭桶!
方嬷嬷看了一眼谢景音,压低声音道,“小娘,心善的人,在这宫里活不长的。周婉容死不足惜,不要浪费了……一片苦心。”
谢景音伸出手来,看了看,她的手很好看,修长又白皙,像是玉观音上方才有的手。
她的心很小,以前只有家人,现如今又多了腹中的骨血。
至于其他的人,并不在意,害她的人,更是不如一块叉烧。
谢景音想着,恋恋不舍的吃完了自己最后一个肉丸子,又净了口,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三囡说了,要早睡,不然的话,日后生出的孩子,夜里也不肯睡,那就难带了。
……
谢景衣的回笼觉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床榻旁边早就空空如也,柴祐琛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阳光有些刺眼,谢景衣伸出手来,挡住了眼睛,坐了起身,愣了好一会儿神,方才想起自己这是在国公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