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掌柜的捂住了头,显然后面的事情,他每回忆一次,都像刀割一般。
“我实在太困了,迷迷瞪瞪的睡了一会儿,再醒来的时候,天微微亮。我去了宋尧的房间,见没有人回来过,便冲去了彩蝶夫人的院子。”
“临到门口,又有些害怕起来。还是那个女婢,领着我去敲了门,说彩蝶夫人每天天不亮就要起身梳妆,绝对不让人瞧见自己邋遢的样子,可今日不知怎地还没有起。”
“她拍了很久的门,都没有人开。我推过,确定是里头拴上了。我们两个闹的动静大,后来……后来是刘来过来一脚把门踹开的,只有他会功夫。”
“我进去的时候,宋尧趴在桌边一动不动的,我把他叫醒了,才发现彩蝶夫人已经死在床榻上了。然后杨绰去报了官,叫了开封府的人来。”
“开封府的仵作验看了一番,说彩蝶夫人是被人勒死的,凶器是宋尧的腰带,宋尧满身酒气,应该是喝醉了。因为门窗都关着,只有宋尧一个人有杀人的可能性,便把他抓走了。”
“其他的人。刘归同刘来花得要命,那天晚上回去院子里后,又拉了杨绰一道儿,拽了几个女婢,一道儿饮酒作乐到天明。”
“我叔父没有在别院里住,早早的便走了;严松三人,同我们一样,宴会上饮多了酒,便回去歇了,直到开封府的人来了,才把他们从床榻上叫起来。”
“因为从明面上看,证据确凿,所以很快这个案子便尘埃落定了。我回去求我阿爹,到处拿着银钱去疏通,可到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就是想送钱,都找不到门路。”
“苟夫子去看阿尧的那个晚上,我其实也去了。我说哥哥,哥哥,我给你翻案啊!可是哥哥……可是阿尧他没有等到。”
赵掌柜说着,又捡起之前谢景衣扔给他的那方帕子擦了擦眼泪,“怎么着,看出谁是凶手了么?”
谢景衣无语的拍了一下棺材盖儿,“你想什么呢,我又不是三大王转世!就这么随便听听,还能听出一个陈年旧案的凶手是谁了?”
赵掌柜抹了把鼻涕,“你别逗我了,你可是九天玄女,蓬莱金仙,快些说你听出了什么问题!”
谢景衣摸了摸下巴,“没有想到,赵掌柜你也有那么傻缺的时候。抛开密室这个点先不提,因为光是三大王洗冤录里,就提过好些种造成密室假象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