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准轻轻的摇了摇头,“之前我瞧见谢三回来的时候,便面色发白。天这么热,她穿那么多,汗都没有出一滴,就想着她怕是要烧了。”
“我这里有药,退烧很有用的。我以前在山里跟着师父的时候,若是烧了,就吃这种药,吃了就能好。你放心,没有毒,不信你看……”
翟准说着,从小瓷瓶里拿出一颗来,给忍冬看了看,毫不犹豫的放入了自己的口中。
“你看,我吃了好好的。”他说着,朝马车里看了看,见谢景衣睡得迷迷瞪瞪的,又说道,“谢三若是还好,我说这么些话,她早就起来骂我了。可见是不太好,你快给她吃了吧!”
忍冬犹疑起来,她张了张嘴,突然眼睛一亮,“柴二公子,你来了可真好,小娘又烧了。”
柴祐琛缓缓地走了过来,盯着翟准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翟准是吗?请让开,我要上车了。你的药,我替谢三收下了,多谢。”
翟准摇了摇头,“我送给谢三,不是送给你,不用你说谢谢。”
柴祐琛并没有继续说话,他快步的上了马车,伸出手来,探了探谢景衣的额头,又从自己的袖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取了一颗药,塞到了谢景衣的口中,将那马车帘子放下,“走了,回家了。”
翟准摸了摸鼻子,跳下了马车。
马车夫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绝尘而去。
待马车看不着影儿了,翟准方才摇了摇头,朝着自己的蜡烛店走去。
他拿出了一把小刻刀,随便拿了一只蜡烛,左刮刮右刮刮,不一会儿工夫,手中便出现了一个人形,若谢景衣在此,一定会发现,比起上次他刻的那个小蜡烛人,如今的这一个,越发的像她了。
翟准刻完了,挠了挠头,“祖父叫我多拍上峰马屁,可我怎么觉得没有什么成效呢!”
他说着,把刻好的小蜡烛人,放到了一个木台子上。那上头,已经有两个小人了,一个老头子,看上去是翟有命,另外一个小姑娘,正是谢景衣。
翟准将两个谢景衣对比了一下,发现还是之前的那个更像,便把今日刻的这个拿了下来,放进了柜子里。
那木台下头,立着一块牌子,上头写着长命百岁四个大字。
翟准点了三支香,插在了香炉里,又拱了拱手,“保佑我阿爷长命百岁,这样阿准就有亲人了;保佑我上峰谢景衣长命百岁,这样阿准就有饭吃了。”
做完了这一切,翟准方才又上二楼,趴在窗边,看起月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