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府尹对此并不赞同,仵作已经查看过了,那玄歌干干净净的,除了因为被琴弦割破了手指,身上竟然一处伤痕都没有。
像这种花街柳巷,都有秘药,不然哪来那么多像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白嫩的花魁娘子。
黄府尹啪的一声,拍响了惊堂木,“本府问你什么,你便说什么,没有真凭实据的话,便不必说了,那是诬告。”
妇人有些讪讪的,又把眼光看向了谢景衣。
这里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除了在鬼街遇到的那个白白净净的,看上去慈眉善目的棺材铺小娘子。昨儿个在家中再见谢景衣,她还着实吃惊了一回。
她对第二个夫君没有什么情谊,但那头一个,是她心中的一道疤,如今知晓他死的别有内情,是被吃人的狐狸精迷了魂,指不定并非自愿,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觉得遇着了福星。
黄府尹说完,看向了一旁的张仵作。
张仵作摇了摇头,“听闻了小吴将军的病之后,我又再重新验看了一遍,玄歌身体十分的康健,并没有什么不干不净的病症。在青歌坊里,其他的花娘,也无一人染病。”
黄府尹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在一旁等待已久的第三位证人,他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并没有闻到什么臭味,反倒是一股浓重的檀香味儿。
那第三位证人瞅见黄府尹所为,苦笑着说道,“大人,我是青歌坊一代倒夜香的,名叫孙四喜。虽然夜香难闻,但那里的花娘讲究,来的又都是有钱的老爷。不光是净坊,小的自己个也是日日焚香,不臭的。”
黄府尹一梗,大陈百姓都这么会说话的么?一个个的,咋跟御史似的,叽里呱啦个没完,什么都敢说呢!
孙四喜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他看上去颇为老实忠厚,“在青歌坊,玄歌娘子同另外一位青团娘子,一直的争花魁。花魁花魁,魁首只有一个,蔺老鸨说了,谁夺了头魁,年底的时候,便允许那位娘子在二十岁的时候,嫁人成亲。”
“这事儿,整条街的人都知道。蔺老鸨厉害着呢!两个娘子,也不吵了也不闹了,都拼了命的揽客,起初的时候,都是青团领先。可最近半年来,玄歌已经将她甩下好远了。”
孙四喜说着,又不言语了。
黄府尹正听着得劲,啪的拍了一下惊堂木,“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