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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衣骑着青厥,晃着脚丫子,不疾不徐的走在东京城的大街上。
午后的街道十分的热闹,各种叫卖的小贩络绎不绝,谢景衣买了两根糖人,自己个一根,然后留了一根打算作为给祖父的孝敬。
杭州谢家这短短的几个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可永平侯府,却是十年如一日一层不变,门口那对石狮子,连眼皮子都没有抬过。
“我阿爷在吗?”
门房看着那头撅着屁股十分得意的毛驴,不知道该拦不该拦,有些踌躇的站在原地。
听到谢景衣的问话,下意识的便回道,“侯爷在呢。可是……”
不等他的话说完,那头驴子已经毫不犹豫的留给了他一个大屁股,一扭一扭的走远了。
另外一个人守门人扯了扯他的衣袖,“你拦她做什么?以前咱们侯爷夫人多厉害?瞅瞅拦了这位的道,落了个什么下场。你几斤几两,生死簿上有几年的寿,经得起她折腾?”
外头的人知之不详,但府里的人,过了这么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门房心中一惊,顿时后怕起来。
谢景衣可不管这些,骑着毛驴,径直的去了永平侯的院子。
刚一进门,就瞅见两个糟老头子,正坐在木头凳子上,下着棋,旁边两个女婢一个跪坐着烹茶,另外一个正在抚琴。
那抚琴人看见青厥的笑脸,吓了一跳,手一拨,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永平侯头也不抬,正准备骂小兔崽子又来坏老子好事,可一想到这里还有外人在,转头便笑道,“乖孙怎么自己个骑着驴就来了,你阿娘也是心大,连马车都不给你一辆,阿爷瞅着心疼。”
谢景衣一瞅,顿时来了精神,她就知道,心情不好便来寻永平侯,怼怼就开心了,今日可好,买一赠一,翟老贼也在。
“唉,家中银钱,都给了二姐姐。别说马车了,就我这驴儿,都险些保不住了。阿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