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人点了点头,“不该问的,无需多问。”
禁卫军立马收了身,笔挺的站在了一旁。
驾车人没有说话,径直的往里头走去,谢景衣跟在后面,不用抬头,她便知晓在哪个地方,会遇到巡逻的卫兵。
又在哪个拐角处,会听到鸟鸣声。
上辈子,她在这四方的天地里,生活了许久许久,像是一只在草原上的母狮子,踏遍了领地的每一个角落。
每经过一处地方,回忆都会涌上心头。哦,就是在这景芳院,赵嫔上吊死了,在她之前,大约还死了三个;哦,就是在那香榭,大臣张伯贤第九女,被推入了湖中,淹死了。
还有许多许多,若人死了会变成鬼,这皇宫内院,怕是要人堆人,叠着才能够站得下了。
等到了御书房,透过窗户纸,看着里头的灯光,还有那熟悉的身影,谢景衣方才觉得眼睛酸涩起来。
也就是在这里,官家死了。
她想着,恭敬的站了门口,等着驾车人去通传。
屋子里坐着三个人。
老态龙钟的黑羽卫大统领正同柴祐琛面对面的下棋,官家在一旁鼓着脸,吆喝着,“你行不行啊,快把柴二杀个片甲不留。”
大统领眯着眼睛,“官家啊,我年纪大了,平时这个时候,早就去见周公了,这灯也不亮,我眼前麻麻的,子儿都看不清。”
“菜就菜,何必拿老当借口,非上杆着说自己个又老又菜?”
谢景衣忍不住扶额,不用想,这气死人的话,肯定是柴祐琛说的。
官家一听,立马来了劲,“你看你看,他骂你,你快拿出真本事来,把他打得落花流水!不然的话,实在是难解我心头之恨!”
大统领不自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官家整个人都挂上去了,像是一只野猴子……
“不知官家输了多少盘,这么生气!”
官家哼了一声,左右看了看,见到谢景衣忙招了招手,“这里都是熟人,你别戴着面具了,妆花了,就不好看了!”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