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叫赵绝的剑客一愣,盯着谢景衣瞅了起来,瞧这饱满的脸蛋,瞧这一看就很欠揍的眼神,好似真的在哪里见过。
年前?
赵绝一惊,神色微变,点了点头。
杀手也是要回老家过年的,是以在年前,他也得赚点回乡的路费。
不料那次损了不少兄弟不说,还被主顾放了鸽子,屁都没有赚到一个。他侥幸跳船逃生,两手空空的回了老家,没给侄儿压岁钱,长嫂的白眼儿,从去年翻到了今年。
没有错,就是那一次。
从杭州到京城的路上,截杀官船,结果中了埋伏,这小娘子他有印象,正是那谢家的。
“记得便好。我且问你,叫你来杀我全家的人是谁?”
赵绝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
他虽然喜欢算命,但绝对是一个非常敬业的杀手,不会随便透露主顾的消息。
哪怕被主顾割了,那也只有他上门讨债的份。
赵绝想着,不由得有些感动,他可真是一个正直的好人。
可那头还没有摇完全,他整个人便僵硬了起来,喊不出声,眼睛不敢睁开,听觉变得越发的灵敏起来。
他能够听得清楚,姓谢的娘子,离他很近,近到能够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声。这还是他头一次,听到这样的呼吸声,很轻很缓,正常人若是跟着她一道儿呼吸,不多会儿,就会感觉自己个要断气了一般。
而且,他没有听到她靠近的脚步声。
他同谢景衣打过交道,知道她不会武功,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竟然像是一个懂得轻功,懂得调息之法的高手一般,莫非她是深藏不露,扮猪吃虎?
然而,赵绝并没有心情想这个问题,他低下头去,感觉鼻尖上的汗在往下滴落,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可他知道,那小娘子手中的匕首,正抵在他的命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