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热闹的人,本就是墙头草。
先前齐老夫人凄风苦雨,他们觉得张姚玲罪大当诛;如今这张耀玲信誓旦旦,他们又觉得齐家可恶诬陷好人了。
张姚玲看着动响,一把抱住了齐老夫人的腿,“婆母,如今咱们这一房,只剩下你我二人,日后媳妇我便是您的亲闺女,给您养老送终。父死子亡,我也同您一样难过,可是婆母,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啊!”
“夫君早就已经入土为安,您又何必让他投胎路上走得不安生;还有可怜的光耀,英年早夭,您停灵不发,他又如何能够早登极乐啊!婆母,您就放手吧!”
谢景衣勾了勾嘴角,这张姚玲可当真是生了一张巧嘴儿。
齐老夫人却是笑了起来,“青天老爷已经瞧见了,满京城的郎中,都证明了我孙儿光耀,乃是中毒而亡的。你若真有心,又怎么会口口声声劝我回去,不查明我孙儿的死因?”
“张姚玲,你把我说成失心疯也没有用。因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活人会说谎,死者却是不会。今日这棺,老身是开定了。”
她说着,一脚踹开了张姚玲,走到了棺材面前,大声说道,“请仵作开棺验尸,查明我儿死亡真相!”
那仵作看了黄府尹一眼。
黄府尹立马瞪了回来,做人就不能够机灵点?人家都把棺材堵你府衙大门口了,瞅着架势,你若是不帮她开棺,她能自己个拿把斧子把棺材当木材劈了,直接开不就完事了?
仵作缩了缩脖子,领着衙役开起棺来。
黄府尹瞧着他那毫无默契,毫无独立灵魂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自问不输三大王,可惜这仵作,实在同他太没有默契!
开封府的衙役们,若是落了罪,那大约是个个都能够当个土夫子,掘墓开棺什么的,做的远比一般人要多得多,一会儿工夫,便轻车熟路的打开了齐宇的棺木。
棺木一打开的瞬间,周围的人全都往后退了好几步,待那浊气散尽,胆子大的那些,复又拥挤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