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谢景衣回了府,倒头便躺在了床榻上。
今日之事事关重大,她是必须要告诉谢保林的,但他如今出门未归,谢景泽又春闱在即,并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谢景衣想着,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对着忍冬招了招手,耳语了一番。
忍冬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谢景衣手掌一翻,将那黑色的羽毛放到了自己梳妆匣子的夹层里,拿着铜镜照了照,然后啪的一声,将铜镜扣上了。
不是他们的,她一点都不想要,可是他们的东西,她宁愿踩烂了,也不想便宜仇人。
公主的身份也好,侯府的光环也罢,若是可以,她一点儿都不想沾,她宁愿谢保林就是杭州的一个普通人。
可她不能替谢保林,选择出身。
……
正月十八乃是个大吉之日,春堂院里喜气洋洋的。
虽然因为十六里官家遇刺之事,不好大宴宾客,但翟氏怕委屈的谢景娴,依旧是将自己的小院布置得花团锦簇,好不吉祥。
谢景娴红着脸坐在镜子面前,“阿衣,这衣衫我穿,会不会太过华丽了一些?”
谢景衣往她头上插了一只流苏金簪,“今日杨家来下聘,是阿姐重要的日子,再怎么华丽,都不为过。若是别人,那是不能穿的,怕压了日后嫁衣的风头。可我阿姐的嫁衣……到时候肯定要震惊整个京城!”
谢景娴的脸红了更加厉害了,“也就是我闲着,才绣了那么些……”
谢景衣吐了吐舌头,别说,她也很想说这个,谢景娴是有多闲,才把自己的嫁衣,绣了一层又一层,层层叠叠,那花细致得恨不得凸出来……
“好看的!咱们弄好了,便去主院等着,阿爹不在家中。祖父祖母操办这事儿,别去晚了,落人口舌。”谢景衣说着,同谢景音一块儿加快了手脚。
不一会儿,春堂院的人,便浩浩荡荡的去了主院。
她们隔得远,去到的时候,其他房的人,已经在了。
“哎呀,莫非我记错日子了,今日不是杨家来下聘,是景娴姐姐要出嫁呐?嫁衣都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