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祐琛收到了信号,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他虽然同官家要好,但毕竟尚未出仕,如今执掌全局的,主要是老吴将军。
谢景衣轻轻的指了指自己的手,“之前我看到一个射箭的人,手上有红色的斑点,可在场的这六个人,手上都干干净净的。是以应该至少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红色的点?”柴祐琛皱了皱眉头,“你可还记得,咱们在杭州的时候,抓了那群山匪,经过一番严刑拷打,有人说,拿钱给他们,让他们去杀你阿爹的,是一位嬷嬷。”
“旁的他们都说不清楚,只记得那嬷嬷手上有一个不起眼的红点。”
谢景衣恍然大悟,她就说,当时看到了那红点儿,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原来在这里等着。
“先护送官家回宫吧,这头抓了人,那人应该不会再出现了。”谢景衣说着,看了官家一眼。
官家像是注意到了她,忙对着她挤眉弄眼起来,一会儿挑眉,一会扎眼,一会儿又看着柴祐琛手中的灯笼嘿嘿嘿直笑。
谢景衣无语的把头别到一边去,好歹是在外头,您注意一下身份好吗?
官家一愣,清了清嗓子,“今夜诸位都辛苦了,惊扰了百姓,朕心有愧。诸位爱卿也跟着受了惊,奔波了一夜……”
来救驾的将士同陆陆续续感到的文官们,一个个都痛哭流涕,三呼万岁起来。
尤其是那坐着轿子脚程慢的文人们,要不是仰着头呜呼哀哉一番,要不就是挤了过来,鼻涕眼泪一把抓,歌功颂德好一阵子。
官家虽然努力的挺直了腰杆子,但谢景衣觉得自己还是瞧见了一只在人群中瑟瑟发抖的鹌鹑。
柴祐琛远远的对官家行了礼,拽了拽谢景衣的衣衫,“走了,同吴将军说那事儿,我便送你回去了,不然你阿娘要担心了。”
谢景衣点了点头,也远远的对官家行了礼,又挥了挥手。
官家眼眶一红,一副爹啊,你别走,要走带我一起走的模样。
看得谢景衣又是一阵颓唐,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真的是逼着她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