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日,永平侯府,马厩。
谢景衣轻轻地用手摸了摸那小驴宫灯的流苏,看了看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的老嬷嬷,轻轻的勾了勾嘴角。
“老奴来给孙儿送饭,想惊扰到了小娘子,实在是罪过罪过。”
谢景衣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马厩里静悄悄的,只有松烟苦哈哈的站在一旁喂着马儿。
“老奴多谢小娘相救之恩。这个时辰人少,小娘若是有什么想问的,老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老嬷嬷,便是松烟的亲祖母,姓陶。松烟生得同她有八分相似,站在一起一看便是亲祖孙二人。
陶嬷嬷说着,不敢抬头看眼前的小姑娘。
她们一家子人,为难了那么久的事情,这小娘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解决了。
就在她儿媳妇香河回来的当晚,大房便来传话,说不要她的孙子孙女陪嫁了。
谢三娘子只说了一句话:文举人科考在即,玉娇姐姐带两个祖祖辈辈都不识字的吉祥物进门,真旺!
谢玉娇自视再高,也断是没有尚未进门,就直接触夫君眉头的道理。
竟然如此容易。
“杜氏同公主可是同乡?”谢景衣轻轻的问道,眼睛并未离开那小驴灯一步。
陶嬷嬷惊讶的抬起了头,又快速的低了下去,“确实如此。当年侯爷随官家巡视吴地。回来之后,官家赐婚,公主进府。在那之前,侯爷只有一个姨娘,便是生下四老爷的那一位,如今人也没了。”
“公主进门后不过三日,杜氏便进门了。说是侯爷在吴地带回来的,因为怕公主脸上不好看,便先养在外头了。公主同杜氏总是说方言,是以很多话,咱也不明白。”
“只不过老奴听说,从吴地一道儿来的人里,有一个是公主嫡亲的表姐妹。公主同杜氏没多久就都去了,后来新夫人进门,也就不知道真假了。”
谢景衣皱了皱眉头,一下子就从陶嬷嬷的话中抓到了重点,“还有从吴地一道儿来的人?你说的是游云?”
陶嬷嬷更加的惊讶,“没有错,是叫这个名字。”
“游云是谁的陪嫁丫鬟?是公主的,还是杜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