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忍冬面无表情的将炉子上烧开的茶水端了下来,这已经是谢三娘子第三十八次叹气了。
“唉……”谢景衣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抱着脑袋晃了晃,一看到桌子上的簪子,忙又将它插在了头发上,眼不见为净。
她,谢景衣,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纠结到头秃的一天。
这叫什么?
同我水火不容的冤家看上了我?
那个死鬼,他一边骂我一边要娶我?
简直是心肝肺都要纠缠到一块儿去了。
可是上辈子,她怎么毫无察觉?
上辈子……谢景衣恍惚的想起了一件陈年旧事起来。
那是她进宫的第二年,官家生辰,各路嫔妃都要制新衣衫。分到她手中的,乃是官家的新宠赵四娘。
这赵四娘门第不高,心气不小,为人身是刻薄,一朝野鸡变凤凰,便尾巴翘上天了。
她前前后后做了四套衣裙,赵四娘均不满意,还意图拿她作筏,耍宠妃威风。
她性子倔,人前吃亏,人后定是立马要报复回来的。那回她尚未下手,那赵四娘便失了宠爱,宫中人都说,赵四娘不端庄,在殿前失仪,得罪了柴祐琛。
官家同柴祐琛兄弟多年,赵四娘一夜失宠。
她那会儿,还捶胸顿足了好久,这她还没有报复回去呢,咋人就失宠了呢?
现在一想,却是别有深意起来。
谢景衣晃了晃脑袋,晃断了脑海中的奇怪想法,她害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挖出了一座巨大的陵墓,一个宝藏接一个宝藏的,她贪心得紧,便会一直发现,一直困窘,待人将那墓门关上了,她便困在里头,永远都走不出来了。
柴祐琛……谢景衣想着,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