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舔着脸笑了笑,又弯了弯腰,“诸位舟车劳顿,还请先行上车,夫人若是瞧见一家团员,定是要高兴坏了。”
谢景衣看了一眼柴祐琛,对着他微微的点了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行不多时,马车便到了永平侯府门口。
虽然说侯爷的爵位在京城之中,并不算得什么,但是永平侯府,却是占地甚广,远超制度,令人咋舌。
先皇昏聩无能,喜欢一个人哪怕你没有本事,那也把你宠上天,若是讨厌一个人,就算你有治国之才,也一脚把你踹到一边。好说不说,他同永平侯那是王八对绿豆看对了眼儿。
永平侯出身良好,也略有才名,尚主之后,被封了侯,当时京城之中,虽然颇有非议,但是先皇造下的孽太多了,几天几夜也说不完,这事儿吵翻了天也没有吵出所以然来。
一直到先皇驾崩,幼主登基,永平侯府的地位,方才一落千丈,在京城里低调起来。
一行人先是进了府门,然后又在二门之处换了软轿,方才朝着主院行去。
轿子停了。
谢景衣率先走了下来,同谢景音一左一右的扶了翟氏,这才打量起永平侯府的人来。
“侯爷可算回来了,我掐着指头儿算,半月之前,就该到了,却日日等都没有等到,心急如焚的,差点儿就要遣人南下了。”说话的乃是永平侯夫人,她穿着一件枣红色的长衫,脖子上围着灰色的毛皮,头上戴着葫芦簪子,十根手指头上,有五根都戴着簪子。
她生得一张瓜子小脸儿,眉眼有些寡淡,年轻之时,应该是一个清秀佳人,虽然已经是祖母辈的人了,但一根白发都寻不见,眉眼之间十分的慈爱。
当然这是表面而已。
谢景衣在心中呸了一口。
永平侯悄悄的将柳艳娘挽在他胳膊上的手掰了下来,走过去扶住了永平侯夫人,“叫夫人担心了,夫人,这便是我同你说的保林,这是保林的长子景泽,如今已经是举人了,来年便考春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