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衣戴着兜帽出了狗洞,便瞧见站在一旁等着柴祐琛,他背靠在墙上,闭目养神,像是睡着了一般。
“咳咳。”谢景衣轻轻的咳了两声。
柴祐琛睁开眼睛来,“走了。这几日我查到刘仓司曾经开过一家米粮铺子,拿粮仓里的新米去卖,又转手挪一些便宜的虫米进来。当时的杭州知州乃是一个十分正直的人,他收到风声之后,暗中调查。但不知道是谁,透露给了刘仓司知晓。”
“是李家拿了大笔的银钱出来。后来,那米粮铺子,便改放到了李氏一个远方亲族的名下。杭州知州并未查到任何有用的证据,加上他任期到了,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刘仓司在这个位置之后,那铺子也跟着开到了杭州城来,现如今乃是杭州城第一大粮商。”
谢景衣恍然大悟,“我查到刘仓司在知县任上出过问题,四处求财,而且同粮有关,倒是没有想到,他如此的猖獗。”
柴祐琛点了点头,“朝廷推行新法,但是刘仓司去年收了冬粮之后,便挪出来变卖,尚未来得及填补。但是如今青苗要放贷,他周转不开,拿了李家许多钱财。这也就是为什么,姓李的老头子铤而走险,抓了你二姐来胁迫你。”
“原来如此,李家原本就被拿走了不少现银,再被我一骗,更是雪上加霜,所以李老爷气晕了,刘夫人李氏简直快要疯魔了。”谢景衣摸了摸下巴,快步的跟上了柴祐琛。
她之前就觉得古怪,李家好歹也是数代富裕,怎么可能眼皮子这样浅,出了几个新色儿,就做出这等不理智之事。
虽然说刘仓司的职位比较高,但是她阿爹好歹也是一州通判,也不是随随便便能够得罪的。
柴祐琛又走了几步,翻身上了马,对着谢景衣伸出手来。
谢景衣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我都给你赚了多少钱了?你就不能大气一点,也给我弄一匹马?”
柴祐琛弯下来,伸手一捞,便将谢景衣捞到了自己身前,“太矮,跳不上马,何必浪费?”
谢景衣觉得自己简直凶猛气短,她抬起手来,一个肘击打到了柴祐琛的胸口上,却感觉自己的手臂像是撞在了石头上,都要骨裂了。
“你怎么跟一堵墙一样?”谢景衣揉了揉自己的手肘。
柴祐琛轻轻的嗯了一声,虽然他没有笑,但是谢景衣还是能够感受到他心中的愉悦。
“是你身后,永远都不会倒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