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咯咯笑着,朝前一步跑去,谢景衣一听,忙追着她打了起来。
两人一路追跑,冲进了花厅,这才发现屋子里已经满满当当的坐的是人了。
谢景衣眼前一亮,望着坐在上位的那个胖得像是一座小山一般的老者,激动的唤道,“外祖父。”
随即又看了一眼他旁边坐着的那个同样圆咕隆咚的中年男子,又唤了一声,“大舅!”
翟老爷站起身来,肚子上的肉抖了抖,他看向了一旁的翟氏,“你这几个孩子,都生得好。瞅瞅三囡这小牛犊子的劲劲儿,走路虎虎生风;二囡看着娇弱,但是中气十足,若是去吆喝,那怕是一条街的人都要被吸引过来。”
“都是好孩子,外祖父啊,瞅着就高兴。”
谢景衣同谢景音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翟老爷这走心得从来不换的夸奖,全然不为所动。
“外祖同大舅今日怎么来了?我们还等着阿爹同哥哥回来了,明日过去送年礼呢!”谢景衣心中有数,但还是装作不知的问道。
翟老爷也是个爽快人,看了谢景衣一眼,“是为你而来的。你这孩子,当真是出息了,整出了那蓝花布来。我一开始知晓是你们铺子里出来,还想着那我们便不做这一块了,也好让你阿娘多给你们姐三赚点嫁妆钱。”
“可这几日形势不同了,天天都有来问花布的人,还有要货要得多的。外祖瞅了,你们那是小本买卖,远远拿不出那些货来。咱们杭州城里,做得大的布行一共有四家。”
“咱们翟家算是一家,另外还有锦绣坊李家,一根丝张家同天绣坊裴家。李家已经有人出发,要去洛阳去寻打花板的人了。洛阳往返时间不短,外祖父是个生意人,不能看着到嘴边的钱不吃。”
“所以现在有两个提议,第一,你把花板还有染布的法子直接都卖给我们天布坊,外祖父不会亏待于你,你们兴南街的铺子,也还可以自己染,若是不想染,我给你们拿货;第二,你拿分成,只不过因为布,染料,还有来拿货的客源,后头的运送全都是我做的,你拿的比例会比较低。”
“而且,你需要隔一段时间,就给我们新的花板;分成,只从卖花布的利润里分,旁的不行。倘若日后花板师父多了起来,从他那出的花板,你的分成比例要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