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他们挨家挨户地从城中的普通百姓家里搜刮粮食,还派出了小股军队,去扫荡附近的村庄,并且开始缩减每日供派的食物的量。从以往的一日三餐变成了只能吃两顿,且每一顿都比以往要少了。
这种情况持续一时还行,要是长时间都吃不饱饭,早晚会军心动荡。要改变现下的困境,突围而出、争取拿下更多的城池才是解决方法。但是探子回信,北昭的军队已经很接近栾城了。
明知道自己经不起消耗战了,裴文玏也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这个据点,更不敢在这个关头分散军去攻打其它已经有了防备的城池。就只能秉行“死守”这一条对策了,并在封死城门之前,尽量搜刮粮食。
……
天光暗淡,军旗猎猎舞动。
栾城以南三十里,裴文瑄所在的大帐中。
众人围着一幅地图,正在商议攻城之事。
一个谋士提议道:“看探子回信,栾城的军粮储备,根本撑不了多长的时间,我们只需要守住栾城的几个出入口,拖延时间……”
薛策的手撑着图卷,冷冷道:“不妥,用拖延法,虽然是可以消耗最少的兵力去打胜仗,但在堵门的这段时间内,首先遭殃的必定是栾城的百姓。”
自从知道她被劫走了,很可能已经落入了裴文玏手中之后,薛策就陷入了一种极端暴戾又极其冷静的情绪之中。这三天三夜,他合眼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两个时辰,思维却没有片刻的凝滞,依然一如既往地缜密理智。他不敢想象她现在是什么待遇,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不冷静下来,就更难将她救出。但与此同时,又有一股可怖而暴躁的气,不受控制地在他的血脉里冲撞,仿佛只要一丁点的火星,就能将他彻底引爆。
“不错,如果那是一座空城,还可以考虑一下拖延时间,打饿死狗。现在这种情形,百姓怕是会先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