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介衡微微点头,“是啊,阿耶要过去看看么?”
“我就不去了。”崔育已经用完了饭,开始喝酒,“我到时候派卫王跟你一起去京郊,你去看看收成。”京畿的收成虽然不能作为一个范本,但是了解一些总比什么都不懂好。
崔介衡回道:“知道了。”
崔育盯着他瞧了半晌,“阿熊,你最近有做什么事吗?”
崔介衡莫名其妙,反问道:“我能做什么?”
“今日宋御史上奏,说你开了间布匹铺子,与民争利。”崔育说完后,紧紧地盯着崔介衡,想窥探到他的情绪。
崔介衡淡声道:“父亲,我听说今天陈谏议大夫还说你的皇庄侵占了民田?父亲怎么不拿出来跟我讨论讨论?”
崔育恼羞成怒,“那都澄清了,是误会!你倒是给我说说,这个与民争利到底是什么意思?”
“与民争利?”崔介衡嗤笑一声,“我卖的布匹可不便宜,究竟是什么样的民能被我争去利?大话张口就来。我隔壁就有一家店铺,卖的东西跟我差不多,价格可比我的贵了四成不止,是这家的民?”
崔育挑了挑眉,“怎么回事。”
崔介衡端起粉青瓷盏饮了一口清茶,“我查过了,那家铺子是在程吏部侍郎长媳名下的。你不会不知道,程吏部侍郎和宋御史大夫是同乡,向来交好。”
崔育沉默了下,“那家铺子开了多久了?你又是什么时候开的?”
“大半年了吧。不过是东宫那群人做出来的太多了,我没地方用,拿出去卖而已,还能减轻东宫负担。”崔介衡漫不经心的回道。
现在东宫官署宫奴齐全,开销也大,崔介衡要是额外申请开支,他们肯定也有话说,还不如自己开个铺子,反正他赚得也是这些人的钱。
崔育神色微动,“你宫里又没人,开销这么大么?你现在也大了,是该有个人帮你打点下东宫。要不要——”
“不必了,东宫自有各种官署,管理东宫也不是婢子该做的事。”管理宫城的尚且是皇后,一个贱婢有什么资格管理东宫?崔介衡面色淡了下来,“父亲自己留着就好,我无福消受。”他有洁癖,一想到那些莫名其妙的女人要靠近自己就浑身难受,恨不得都扔出去。
作为中宫嫡出,他从来不对自己的庶弟妹假以辞色。看到崔育的那些妃子也都是采取漠视的态度,他跟一个婢子有什么好计较的?一想到他爹女人一个又一个,孩子生了一堆又一堆,崔介衡就觉得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