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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溪犯了痴,唇瓣一张一合地说着恼人的话:“殿下,我觉着你长得真是好看极了,给我亲一口吧。”

陆昼行捏着拳头,目光从她白净的脖颈下移,眸色愈深:“我不是什么宅心仁厚之人。”

“你可别威胁我,你现在这么喜欢我,我要是被你吓哭了,你要心疼的!”林溪溪恬着脸笑嘻嘻道,他自然不是什么仁厚的人,这是大皇子的招牌。

大皇子曾在闹市帮八十老妪卖菜,如此贴近百姓又不嫌弃,获得城中一致称扬。三皇子曾一举剿灭一山匪乱,拎着刀没放过任何一人。好事都让这两人做了,无建树的太子就成了平平无奇的笑话。

但林溪溪知道,八十老妪之后的满园果蔬是他吩咐人买了送到城中另一户鳏夫家,那一山匪祸的家人都被他安置到了自己的封地。这个人做事不在人前邀功,事毕不在人后请赏,沉得住气的人怎么会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如此无害平凡。

陆昼行听不得她胡言乱语,反驳道:“我何时说过喜欢你?”

“现在。”林溪溪又爬过去搂着他腰,“快点把人请进来吧,大皇子等得太久啦!”

等得太久还不是因为她?还好意思说,陆昼行凉声对若风说道:“还不去?”

若风也是冤如窦娥,往常殿下和大皇子之间没这么多规矩,他本想着正好里面气氛还不错,让大皇子进来也不是不行。谁知道大白日的两个人就搂在一块亲了,他叹口气,一个轱辘滚过去就把门打开了。

陆启隔着厚厚的床幔清咳两声:“四弟,你往常不这样,就算要娶亲了……也该克制礼数啊。”

“三小姐脑疾犯了有些晕乎,不是大哥所见的那样。”陆昼行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谎,说,“大哥何事如此堂皇?”

陆启皱着眉:“渠州今年的税钱不知道哪儿去了,如今国库在清算。”

渠州便是靠近西域那块封地,按理来说太子是没有封地的,他本该管辖的是长安城下。但当今圣上疑心太重,还未移权给他,就让他同大皇子学着点,一起接管渠州。

正值交税入库之时,吏爵和当地庶长交接时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那一万株钱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了。两相争论不休,钱的空白又补不上去。

陆启说:“我原是想自己垫上,但数额太大,宫里一动边千钧压顶,父皇那肯定是要知道的。”

可长乐宫的钱可以动,只因几位皇子和自己的母妃都是同一宫居住,而只有太子自幼便送到东宫,俸禄开支都是分开来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