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华暴怒:“你胡说什么?!”
程珐当年不顾他的反对下嫁给陆青康,即使婚姻出了问题,她也断然没有和他说过一句。何况陆青康这个虚伪的小人,做戏中的行家。
即使说出陆青康是个人渣这件事,程锦华恐怕也不会关心。程珐才是他唯一在意的人,思及此,林溪溪轻抿了抿唇角:“王艳,当年王艳怎么进的程家,您往这查,不会错的。”
程锦华气得发抖,指着她威胁:“丫头,说错话是要负责任的,你这如果是为了那个孽种来骗我——”
“有没有胡说,您先自己查吧。”她打断他,仇视的眸光望过去,“还有,他明明是您的孙子……”
程锦华轻哂,满眼嘲讽:“这种薄情寡义的狗,他妈死的时候,他连眼泪都没掉一颗!”
倔强的时候像极了程珐的另一面,忤逆他,过得再惨也没想过求他,真是让人厌恶到极点。
林溪溪不争气掉眼泪,往后退了几步,哽咽着说:“他不是不难过,他钱包里一直放着他妈妈的照片,可是您作为他唯一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您把他丢给了那个恶毒的女人。”
为什么要说他是疯狗,孽种,为什么不爱他,他是你唯一的血脉啊。
程锦华微怔,他终究是个一脚快入黄土的老人,怎么会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他说:“你知道他有病吗?他的枕头下常年放着刀,每个月要吃几瓶安眠药,护着这种半死不活的人有什么值得的?”
“值得,我心疼他。”
林溪溪鞠了个躬,雨珠滴入她的眼睛,微微作痛,“我的话说完了,您如果还有点心,请放弃程殊吧。”
她转身从小区门口跑了回去,快到楼下的时候,她停住脚步,突然扬着笑抬起头。
她对上了程殊那双悲伤的眼睛,程殊来不及躲,狼狈地偷窥再次被发现,就这么正大光明地和他的女孩对上了眼。
一年前的回忆涌入他的脑海,他日思夜想的女孩,此刻在霏霏细雨,淋漓夏风中,对他笑。
明目张胆,坚定不移,像是很爱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