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殊喘息得很快,心脏都被绞紧,眼一下就红了,咬着牙忍住别崩溃。
她发现了!那些在深夜汹涌的阴暗,那些不堪入目的欲念和偏执,那些极力保持自己是个正常人的虚伪,那是个恶心又病态的程殊。
他一瞬间想杀了程锦华,这个剥开他伪装躯壳的人。
感觉女孩的眼神像刀一样□□地刺在自己脊背上,他站起身来看着女孩颤抖的长睫,上面还悬挂着雨水。他口舌发涩,想解释却只是哑声又无力地说了一句:“林溪溪,你别怕我,我没病。”
程锦华绕开他们准备下楼,临走时近乎不屑地看着他:“程殊,你活得真不像正常人,像条疯狗!”
然而程殊好像陷进了自己的沼泽里,他什么也没听见,只是倔强地拽着林溪溪的手腕。他手劲很大,女孩的手腕由白到红,甚至发青发紫。
林溪溪直到痛觉传上神经才从这震惊里回过神,满屋子全是她,这种事情她只在《汉尼拔》这种犯罪电影里看过。
说实话,她有一瞬间被吓到。
楼道里响起程老爷子一深一浅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仿佛在提醒她来这的目的。
她有些慌张地甩开他的手,想下楼追过去。
“求你了,林溪溪。”程殊喉咙干涩到发痛,跪在了她面前,抱住了她的腰,卑微地乞求,“求你了。”
求你了,别逃离我,别抛弃我,我没病。
程殊懂事后,一生都不曾掉过几次眼泪,此刻眼球充血,濒临绝境。
林溪溪挣扎着安抚:“你等等,我回来再跟你说……”
“不行!”他站起来狠声道,冷洌的眉眼骤然收紧,阴戾逐渐蔓延上他深邃的眼眸,猩红的血丝缠绕眼球,那张白到病态的脸冷静得如同高山积雪。
逃跑了就不会回来的,没有人会愿意喜欢一条疯狗,他目光移向林溪溪的手脚,那里缺少一副镣铐。
林溪溪心头一紧,仿佛明白他这眼神里的意思,手腕被攥得生疼,几乎快有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