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绪总想骗我。”
蔡绪宁现在简直得了“骗”ptsd,只要听到这字就忍不住想暴走。
他恶狠狠地把眉头拧成八字眉,凶巴巴地说道:“你每次都说我骗你,可我最近到底骗过你什么了?我还不是你问什么就说什么?”
“我留下阿绪的缘由,你应是知晓的吧。”
刘秀任由着蔡绪宁的手掌压在他的胸膛上,由下而上望着他清隽的眉眼。
蔡绪宁微蹙的眉心带着淡淡的愁闷,那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狐狸,正在犹豫着到底是要把狐狸尾巴给立刻收回去,还是顺势就这么把人给扫倒。
左也难,右也难。
蔡绪宁想要收回压着刘秀的手,却被施加了更重的力道。
刘秀伸手握着蔡绪宁的手腕,力气大到几乎要捏碎根骨。
蔡绪宁本是上位,压迫掌控的感觉却在刘秀动手之后,产生了逆转的形式。刘秀分明是被笼罩的下位,可往上望着的黑眸中透着刺骨的暗涌。那些柔情,那些爱意都被黑沉沉的暗涌包裹,又与不知早就忍了多少滔天巨浪的狠意混在一处。
黑眸中,岌岌可危地被浅浅的一层理智给束缚得死紧。
蔡绪宁是看过刘秀失控的模样。
不,当初在舂陵看过的那一回,也算不上彻底的失控。那时候的阿秀,虽然一点点碾碎了杨素,却仍然是带着理智的疯子。
自那以后,刘秀张狂的疯意都被温和谨慎的表象包裹着,哪怕再大的事情,也不过是在他眼眸里落下浅浅的涟漪。
“我……”
他从未在刘秀身上看到这般多的恨,这般多的爱,这般多浓烈的情感铺天盖地,宛如要压垮蔡绪宁那瘦削的脊梁。
“阿绪……”
刘秀温柔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