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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轶爬上岸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

尽管已经过了冬,可是春日下水依旧是冰凉,尤其是这种山涧落下的水流,更是家待着山林刺骨的凉。他哆嗦着在石头坐下,挑了一处避风的地方。

李轶一边搓着手一边打量着岸边的情况。

能上岸的士兵并不在多,都是本来落后在最后面的船只,在出事的时候反倒能更快上岸。再有的就是本身有水性的士兵与船夫……更多的现在还在江面上沉浮。

李轶面露凄凉,大声呼喊着让上岸的士兵掇拾自己。

低下头的时候,却忍不住露出些笑意来。

朱鲔爬上岸的时候甚为狼狈,还是有士兵在检查的时候发现他的踪迹,这才把他给救上来的。他的体力在江中近乎耗光,徒劳坐在那被他当做救命浮木的木箱上沉重喘气。

李轶没想到他还活着。

毕竟朱鲔走的时候是抢得最快,上了最先出发的船只。

本来也应该离江岸最远。

李轶眼神微眯,大步朝着他走来,嘴里说着担忧关切的话:“大司空,身体可有大碍?我已经让人生起火堆,您还是快些……”

哔哒——

一大团血液从李轶的胸口喷溅出来。

李轶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直低头的朱鲔暴起捅穿了肾脏。

朱鲔抬头,湿透凌乱的毛发之下,一双红眼死死盯着他,阴沉地说道:“是你,把消息传给刘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