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丫丫很骄傲,她甚至不愿意在这个“我”后面再加上一个“们”,哪怕她与曹岩是同谋。
然后她顿了顿,摇头说道:“不,你看起来不想自己动手。”
“那是你想把我交给营寨里的人?”徐丫丫古怪地笑起来,“他们不会信的,这具身体不过才十岁出头,谁会相信采毒,下毒的人是我呢?”
采毒……
蔡绪宁恍然。
“所以当初在山上,你不是要自杀,而是为了冒险采摘毒草?”这钩吻必然不是在太灵山上采摘,毕竟抵达太灵山的时候,早就是入冬飞雪,就算是有草药也多是枯萎。
徐丫丫道:“谁会费劲跑到半山腰去自杀?在冀州这种草药可不多见。能遇到,我自然是想要的。”那些人集结着要去抢夺商队,把孩子们都关在了寻到的山洞里。她轻易哄骗了几个看守的妇人,就偷偷溜了出来。
“不过我确实是得感激你。”徐丫丫偏头看他,“毕竟我那会,是真的失手了。”
她低估了峭壁的险峻。
“你的回报倒是令人难忘。”蔡绪宁幽幽地说道。
徐丫丫的笑意散去,阴沉地看着蔡绪宁:“也比不上你这个异类让人更加难忘呀……你又何必如此虚伪,假惺惺地表露出你对这些古人的关怀?”
蔡绪宁沉默不语。
“你为他如此拼搏,可曾想过,刘秀值不值得?”徐丫丫又突地笑起来,咯咯笑声带着些许怜悯,“他知道你如此全心全意待他吗?而你,难道知道他所有的事情?”
刑房内是彻骨的寒意,蔡绪宁觉得身体凉透了,站起身来活动了下筋骨。
他不想听徐丫丫的这些话。
没必要。
也无所谓了。
徐丫丫住了口,与曹岩两人猛地往后倒退,避如蛇蝎。
看来曹岩确实是给徐丫丫科普过他凌空飞鞭的事迹。
“我不会把你交给营寨的人处置。”蔡绪宁摇头,“当初处理山贼,是为了给没沾血的人练胆。可你不同,把你交出去是很轻松,却也容易让营寨走向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