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正慢条斯理地扯着馍馍在吃。

只是动作虽然慢,正如之前蔡绪宁旁观小人吃饭那会的感觉,刘秀咀嚼的速度极快,就好似生怕被旁人抢夺了食物般,眨眼便下了肚。

“不知蔡兄可观察出什么来?”刘秀不紧不慢地说道。

手中的馍馍吃完了,正捧着热茶在吃,暖意传来,总归是舒服的。

蔡绪宁幽幽地说道:“在想,如果我现在脱身而走,有几成把握?”

刘秀笑起来,摇着头:“蔡兄不必担忧,可没人想要抓你。”

蔡绪宁挑眉:“令兄也不想?”

刘縯是知道那夜除了刘秀杀人外,还有旁人入侵府内的事。只是刘秀没有告诉刘縯他可能认识这个人罢了。

刘秀想起家兄大开大合的架势,俊秀的面容流露出无奈的笑意:“他可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物。”

他越笑,蔡绪宁心里越毛毛。

他摩挲着已经没有茶水的茶杯,斟酌着说道:“不知你可有离开舂陵的打算?”这话题一转,却是转得有些过分了。

刘秀吃茶的动作一顿,若有所思地看着蔡绪宁。

眼前这一位俊朗瘦削的青年男子,眉宇颇有长于富贵人家的明朗,举手投足看不出畏缩拘谨,但若是傲气,却也是没有,反而温和有礼。

若不是邓禹亲口所说,他是有些不信的。

不信这样的人会杀人。

可想起之前那两次离开时的尖锐挑衅,也让刘秀有点生疑。

举措若不同,应对便不同。

这句问话,本就破有深意。

“舂陵乃我故土,何来离开之说?”刘秀吃着续杯的茶水,迎着东升的日头,细碎的阳光散落在他的发间,看不大清楚面容神情。

平淡的语气让蔡绪宁想捏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