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脸只是随意糊了一团。

这幅画,从上周五目睹巷口混战后就开始画,甚至都没有起草,下笔潦草而急促,却毫无阻滞。

他从没有过这种状态,大脑兴奋地毫无倦意灵感直冒,不眠不休画了两天。

画作没完成,他却怎么也画不下去。

——直到那天在学校意外陷入躁狂,又被白子微打清醒。

“……”宗淮快速而沉默地调好颜料,笔尖点在画中人脸颊处,迟疑地顿住半晌。

笔还是挪了下去,转去勾画少年身下的细节,自某朵纯洁花瓣背后,不明显地延伸出被折断的骨节。

雏菊花海中,埋葬森森白骨。

白子微房间。

萧野婉拒,白子微只好一个人吃,还划给江遇一半。

结果又被江遇零零散散全投喂给他了。

“怎么都起床这么早啊?”白妈妈敲敲门进来,乍一看到屋里塞了三个崽儿,有点发愣。

几个小辈纷纷跟白妈妈打招呼。

白妈妈心中渐渐高兴起来。

虽然她只希望白子微能健康快乐地长大,也从不管他在外面怎么疯玩,只要别犯禁不作死就好。

但其实,也是希望白子微多陪陪她的。

白子微以前跟朋友玩到深夜才回家时,她说不担心是假的,但见崽崽回家后总是喜滋滋,也就没吭过声。

现在崽崽突然喜欢上学习,虽然担心他把身体学坏,但好歹能常常守着他,照顾他。

这么一想,白妈妈顿时豁然开朗。

学习还是有好处的嘛!

“学累了吧?我去给你们做点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