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他们的名字,没人知晓他们的传奇,在暮色苍茫的夜晚,在人迹罕至的旷野,在繁华背后孤寂凄清的小巷,只有风和天上的星星默视着一个个茕茕独立赶路的背影。

可怕的是这种实力极度倾斜的战斗持续了千年之久,有些人甚至连尸体也没能找回,只有残刀断刃证明他们曾经活过。

相比之下,咒术师就像一群坐拥财富不知奋进的败家子。

——我们有天赋,我们有力量,但我们之中却未见过谁突破天赋与力量的制约,为什么?祓除咒灵对绝大部分咒术师来说不过是种谋生手段,或是与家族话语权相关。有人将这份力量与拯救苍生联系在一起吗?

好像没有。

——我也没有。

曾经我认为我拯救,不,我拯救的其实是我自己。我在祓除咒灵的路上肯定自我,寻找自我,定义自我,与他人无关。

所谓的“意义”,无非是“我”存在的意义。

那只是一种心里需求,想得到社会承认,想被他人需要的需求,仅此而已。

青年低头,胸腔中熄灭冷却的灯火重新点燃。它不再像从前那样,一阵风一阵雨就动摇不定。这次那盏灯光仍旧微弱,但坚定无畏。

我还是讨厌普通人,他这样想着……不,准确些应该说讨厌的范围扩大了。不仅囊括所有持强凌弱愚昧固陋的残次品,也饱含咒术界腐化堕落不思进取的寄生虫——寄生在烂橘子上的蛆,比猴子更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