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看看这个。”拓跋仞又拿出一封密信出来,递给宋涟。
这个是边地的探子送过来的消息,明钰回京之后召集了不少的商户来到边地。而明钰的西岐走廊则是为了方便通商西域各国。
宋涟看过之后默然,他不懂经商之事,以前读书也只是为了考科举,做官,未来在仕途扶摇直上。在他看来,经商是下等人才做的事。
现在,一个大燕王爷竟然与商户同流合污,大费周章弄什么通道走廊就是为了通商贸易?宋涟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等宋涟看完,拓跋仞才问道:“不知宋先生有何想法?”
宋涟皱紧眉头,沉吟了良久才开口说道:“端王想要利用这条道通商西域,涟对于经商一事不了解,这点便不予置评。只不过,在下想说的是,端王既然想要这块地方,定然会建城防关隘口,布置兵力护卫。”
拓跋仞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宋涟这才又说道:“在下有些担心,如果这片地方真落入大燕手中,对绥西国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
拓跋仞神色一凛,背着手踱步几圈,问道:“此话怎讲?”
“以前因为绥西国横亘在大燕与西域之间,所以两边并没有任何的联系。可若是端王打着通商西域的幌子,暗地里拉结西域各国与绥西国为敌,那绥西国岂不就成了背腹受敌?”
拓跋仞闻言顿住脚步,捂住嘴咳嗽了好几声。
宋涟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继续道:“如果任由大燕在此驻军,看地势也是易守难攻。绥西国以铁骑闻名天下,可是这里,铁骑却因为地势原因,无法发挥自己的优势。而如果大燕将士有心,他们随时可以从西岐走廊入侵绥西国,到时候绥西国根本就无防守可言,而大燕军队却能如入无人之境。”
这话说出来,拓跋仞脸色已经变了,他捏紧了拳头,心中激荡,咳得更厉害了些。
“哈哈哈……真是笑话!”外边有人大笑着推门而进。屋中两人不约而同抬头看过去,却见门口高高大大的身影,正是察察齐。
察察齐上次随着拓跋仞败北而归,却没有对拓跋仞有半分不满埋怨之意,反而对拓跋仞佩服起来。
因为他也经历了那一场令人不可置信的战斗,到现在回想起来他还心有余悸。而不得不说拓跋仞的应对能力却是让人敬佩不已的。
面对吓得失了魂的将士们,拓跋仞凭借一己之力,将他们给带了出来,如果不是拓跋仞当机立断,他们所承受的损失将无可估量。
拓跋仞的统军能力无人能及,可以说只要军中有拓跋仞在,军魂就在,将士们的向心力就在。能做到这一点,拓跋仞可以说是绥西国第一人,这是他万万不能及的。
也正是因此,他才对拓跋仞一改往日的看法。而相处了解越深,他对拓跋仞的崇敬越甚,他才知道自己以前是有多肤浅可笑。
他一度以为曾经的拓跋仞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他立下的赫赫战功也只不过是碍于他王爷的身份,多是旁人对他浮夸太过了。不然怎么几年前那一战会败得那般惨重?
如果是自己的话,一定可以做的比他更好。然而,西岐山一战,才让他真正受到了冲击,拓跋仞表现出来的能力他自愧不如。
拓跋仞见到他,有些头疼,“你怎么又来了?”这小子,回来王庭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成日里有事无事就来他这边打转。一开始还有人通报,到后来,他这里就像是察察齐自己的地盘,直接是想来就来。
察察齐不答话,反而看着宋涟,嘲讽的道:“还以为宋先生有什么高见,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看来他刚刚是听到了宋涟的话这才会口出狂言。拓跋仞喝道:“察察齐将军,不得无礼!”
察察齐看向他,神色恭谨了一点,却犹自不服气的道:“我说实话,并没有无礼之状。”哼!他要是真无礼,早就将姓宋的给拉出去挨鞭子了。
宋涟微笑着朝察察齐拱手一礼,彬彬有礼的说道:“察察齐将军还请指教。”
察察齐很是看不惯拓跋仞这般信重一个南人,对宋涟早就看不顺眼了。此刻他也有意显摆一番,冷笑道:“宋先生说什么大燕入侵我绥西国,这不是说笑话吗?燕人见到我们吓得腿都软了,还敢入侵,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哼!咱们不去入侵大燕他们就该谢天谢地了,只要他们敢来,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
“够了!”拓跋仞见察察齐沾沾自喜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也听不下去他的话了,直接将他的话打断。
他咳咳两声,摆摆手,直接问道:“你来找本王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