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照实说出来,也是希望端王能够知道百姓的疾苦,将来这凉城以及周边方圆几百里之地都会是端王领地,这地里的人口产出也都算作端王的。若是端王殿下能体恤民情,百姓们尚能过活,可若是遇上只顾自己,不顾百姓死活盘剥百姓的领主,百姓可就惨了,不死也得脱层皮,边地百姓已经够苦的,真这样的话可没有活路了。
明钰点头,夷寇劫掠打秋风一事的确头疼,他们来时见到的惨状还犹自清晰如昨。他偏过头看向魏大将军,“大将军对于小股夷寇入侵可有什么办法?比如阻止他们入侵烧杀劫掠之类的?”
一听到这话,两人都不由自主的暗中叹息,果然是不谙世事的皇室贵族,这样天真的问题,只怕换做在场的任何一人都问不出口的吧?至少等了解了这里的一切情况,都知道这并非是简简单单就能够阻止的,如果不然,也不会历经几代都解决不了这难题了。
魏大将军虽然心中叹息,但是面上还是恭敬的回道:“殿下,夷寇之患是自大燕开国就有了的。历代以来,不乏有比臣能耐之人镇边,可是夷寇入侵之患始终却未能解决,并非是臣等无能,实在是无奈至极啊。”
明钰听得很认真,示意魏大将军将言中的未尽之意一并说出来,魏大将军心中一横,继续说道:“绥西国之人,毫无礼数教化之德,民风彪悍,其三岁小儿已经能在马背上嬉戏,他们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弓马娴熟,来去如风。而我们却以步兵为主,每每作战之时,遇到我们大部队便快速撤离,若是遇到我们的小队人马,却又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样啊,的确有些难办。”明钰思索了一会儿,又道:“前几日本王亲眼目睹了谢将军在长栏山一带全歼了一股夷寇。若是有夷寇入侵,让谢将军出马岂不是就能万无一失一举歼灭之?咦!话说回来,怎么不见谢将军的人?”
明钰说起这桩,这才想起前来迎接的官员之中并没有那个红袍银甲的身影,随口就问了一句。
“谢将军有要务在身,今日实在不方便前来,还请殿下勿怪。”魏大将军连忙替谢宜修打掩护,也是怕明钰怪罪下来,虽然不会对谢宜修造成多大影响,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事能避免就避免的好。要怪只能怪谢宜修这臭脾气,说什么都不肯前来,摆明了不待见初来乍到的王爷殿下。
“不怪不怪,哈哈,本王也就这么一问罢了。军中事务紧要,千万莫要因本王耽搁,否则本王可就万死莫辞了。”明钰笑着玩笑说。真要说起来,这人先前避之不见就已经得罪自己了好吧。他也不是心胸狭隘之辈,还不至于为这点小事怪罪发落。更何况,他虽然身为王爷,也不可能对朝廷任命的官员有过多的处置权。
他轻啧一声,这人怎么说呢?留给他的印象还挺深的,只一面就已经看出来这人的冷漠似乎已经浸透到了骨子里,只需要往那里一站,就能将旁人冻成冰雕了,这种人多是不合群之人。因此,谢将军如果出现在这里才会让人难以置信吧。
魏大将军苦笑着摇摇头,继续回答明钰提出的问题,“谢将军的红袍军的确勇武无双,但是,用谢将军的五千人马,对付这样的小股流寇实在是大材小用了,主要也是小股流寇入境之后,行进路线实在是刁钻古怪,无法预料,往往都要大量人手才能够追捕到。况且关外绥西国的大队人马还在虎视眈眈,他们对红袍军还会有些顾忌,若是红袍军不顾一切去清剿这些流寇,只怕反而会中可调虎离山之计。”
红袍军可不比其他军队,是整个边军之中精英中的精英,好刀要用在刀刃上,每每战争最为紧要之时,出动红袍军才是制胜的关键。
若不是因为端王一行人前来,之前的流寇也根本就用不到红袍军前去清剿。虽说会费时费力一点,风险却在可控范围之内。
魏大将军说了这么多,明钰也总算是明白了,红袍军不愧是闻名于内外,看来大燕国也只有红袍军能拿的出手了。
“红袍军虽然很强,但是人马只有五千,却是有点少啊,为何不多培养些红袍军出来,这么一来还用惧怕区区绥西国?”明钰发挥了不懂就问的精神。若是有五万红袍军,只怕早就攻打到绥西国的王庭去了,哪里还会出现对峙的情形?
在这些大佬眼中,明钰的这个问题非常小白了,可是他们却不得不解释,“殿下此言差矣,殿下可知红袍军这五千人的军费可是一般步兵的三倍有余,且不提多加一人多花多少军费,光是说这红袍军每人配备的战马,每一匹都是宝马良驹。殿下知道大燕不似绥西国,并不出产良驹,我们能凑齐这五千良驹就已经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