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残忍。

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虽然跟原本预料的有些偏差,可是对这个孩子,他还是喜欢的。

打从心底里喜欢,却又仅仅把他当成一个自己创造出来的纸片人,对他算是相当不?公平又?不?尊重了?。

陶然看着对面那张仿佛是上帝精心雕刻出来的脸,不?自觉用另一只手摸了摸。

起码这张脸,就已经远超他的预期了?,绝对不是那短短两三行字能描绘出来的。

晏池应该是睡着了?,陶然的动作又?放得轻,不?想把人吵醒。

等过足了手瘾,陶然才主动挪动身子,朝他的方向靠了?靠,轻声道,“对不起呀……”

然后神经一松,沉沉睡了过去。

晏池睁开眼,把凑过来的人往怀里拢了拢,下巴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头顶,有些不?太明白这人的脑回路是又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但起码,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这人那,最是心软。

既然对他没法真的狠下心来,那也就不要怪他卑鄙了?。

感情这种事?他不?懂,从来也没人教过他,但他直觉知道,老头子教的那些强硬手段抢夺,不?适用于这个过于柔软的人,他也舍不?得。

示弱什么的,不?过是种手段,如果?对象是陶然的话?,谈不?上什么丢人不?丢人,他心甘情愿。

晚上失眠了?一小会,第二天陶然醒的时候,晏池已经不?在了,属于他的那一块被子是冰的,枕头和自己的并排摆在一起,而自己被裹成了?一条蚕蛹,肩头都塞得紧紧的,确保半点风都透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