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来我往打了一个多小时,才暂时休战,晏池双手?撑在膝盖上?,将所有的力气全部耗干之后产生的短暂性眩晕让他抛弃了所有的烦恼,将什么陶然什么误会全都忘了个干干净净,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睁开眼睛,头顶的白炽灯被汗水模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已经看不清具体的轮廓和数量了。

这种放空的感觉令他享受。

可没过一会?,那种眩晕的迷茫褪去之后,脑子里浮现的,却还是陶然的脸。

他开心的样子,生气的样子,替他担心的样子,对他满是依赖的样子,还有……被他吻到面颊绯红,呼吸困难的样子。

这所有的一切,一颦一笑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在他脑海中回放,越是想要模糊想要忘掉,那些记忆就越是深刻。

他从未像此刻这样痛恨过自己绝佳的记忆力。

这简直太可笑了。

这样的一厢情愿,绝对是他长这么大以来,最耻的一刻。

就连被晏博文?算计,逼到那样的绝境,都没让他感觉这么难堪过。

自以为是地被在意着,被宠着,被爱着,结果到头来却只是一场笑话?

而?他就是这个笑话里的小丑,演着一场搞笑的独角戏。

这一刻,他对陶然,甚至是有怨的。

他是自尊心和防备心多强的一个人啊!

陶然却用那样一张单纯良善的脸,披上“喜欢”的谎言外皮,用着无?微不至地照顾和关心将他一直紧闭的心门硬生生撬开了一道缝,无?比自然地住了下来。

又在将他的心湖搅得?一塌糊涂的时候,毫无负担地抽身离去。

还能睁着一双无?辜的眼,无?比自然地告诉他,“我拿你当儿子,没有非分之想的……”

“这个喜欢不是那个喜欢……”